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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互相攙扶著,順著黃河古道往上河村走,大水不斷淹上來,無數老鼠、大魚、水蛇都朝著大山上拼命攀爬著。
那大山臨水的一面本是懸崖,被河水衝得很光滑,群鼠只能牢牢扒住石頭縫才能抓牢,不至於掉下來,成千上萬只黑鼠將整面大山的石縫都堵死了,山是青色的,老鼠是黑色的,就在那大山臨水的一面,形成了一幅古怪的圖畫。這幅群鼠組成的圖畫很古怪,就像是一幅古地圖一般。我看著這幅古怪的地圖,總感覺像在哪裡見過一樣,仔細想了想,卻又想不起是在哪裡看到過。
等我揉揉眼再去看,卻又怎麼也看不到那幅古怪的鼠圖了。
我自己也嘲笑自己,這黃河氾濫,老鼠攀山本是天災後產生的異象,我又怎麼可能見過呢?
回去的路異常難走,路全被大水沖毀了,我們倆拄著根大樹枝,在爛泥一樣的路上走了整整一天,才走回上河村,曾經的上河村。
上河村已經沒有了,黃河灘上白茫茫一片,全是滔天的大水,哪裡還有我們熟悉的上河村?
我看到被大水淹沒的村莊,想著那些成年擔驚受怕的老鄉,那幾個總是唧唧喳喳的知青姑娘,忍不住蹲在地上大哭。
金子寒卻是淡然看著滔滔的黃河水,一言不發。
沒有親身經歷過大洪水的人,是怎麼也想象不到當時的慘狀的,到處都是沒有盡頭的大水,水中漂著各種東西,有麥垛、有傢俱、有鍋碗瓢盆、有棺材、有大鼎,還有豬、羊等家畜的屍體,水蛇伏在獸屍上吞吐著血紅的芯子。水底下不時傳來古怪的聲音,還湧動著巨大漩渦,也有東西撕扯著浮屍。
大水還在繼續往這邊湧來。
我和金子寒爬到樹上,你簡直想象不到,樹上會有那麼厚一層蒼蠅,將樹枝都給壓彎了。
在樹上,我也問過金子寒,鬼窟裡吊著的大鼎到底是什麼?面對我的疑問,金子寒再次石化,所有問題他一概不回答,只是看著黃河發呆。
在樹上待著的幾天,金子寒幾次下水,捉了一些魚、鱉甚至水蛇,用金刀剝皮後生吞,看得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連連擺手,寧願餓死也不肯吃。
後來,有救災的解放軍過來,將我們救了下來,既然上河村被水淹了,我們只好回家了。
我上了驢車,拼命跟他揮手,讓他給我寫信,好好保重!
金子寒冷漠地站在那裡,突然叫了我一聲,我從驢車上跑下去,以為他有什麼話說,沒想到他卻摘下了那塊魚形玉佩,鄭重地戴在了我的脖子上,又給我留下了四塊玉璧,然後朝著古桑園的方向頭也不回地走了。
第十四章 裸屍沉河
這次上河村的經歷,對我的震動很大,我開始重新審視黃河,也想起爺爺從前給我講的許多黃河舊事,也許並不只是故事。黃河的博大和神秘,那些流傳了幾千年的禁忌和規矩,都是我們無法想象,無法窺視的。
這一次上河村的經歷,也讓我發現,我們白家確實和黃河存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關係。我父親為何在鬼窟的大鼎上留下那樣一個古怪簽名?宋圓圓她們說我是白家的人,白家又和她們有什麼關係?黃河六大家又是怎麼回事?那個深淵中懸掛起的大鼎又是做什麼的?更重要的是,在最後一刻,我竟然看到在那個無底深淵中升起了一個太陽,這個怎麼可能呢?那一幕究竟是幻覺,還是真實發生過的呢?
我怎麼也想不明白,但是總覺得宋圓圓她們所說的白家、宋家等,應該和我爺爺跟我說的金門有關係,但是具體是怎麼回事,要等問了我父親才清楚了。
我帶著一身疑問回到家,我母親一看到我,當時眼淚就下來了,說我爺爺不行了,讓我趕緊去見爺爺最後一面。
我忙跑進去,爺爺瘦成了人幹,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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