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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說來也巧，她從花園過時，才一繞過假山就見著了方晟。

兩人隔了段距離，齊齊愣住了。

南雲最早回過神來，她直接回過頭，沿路返回，準備另選條路避開方晟。

她一動，方晟也終於回神，旋即快步追了上去。

南雲雖不想見他，但到底還是被追上了，她冷著臉甩開了方晟來抓她衣袖的手，義正辭嚴道：&ldo;還請公子自重。&rdo;

如今沒了蕭元景在一旁，方晟便也沒了顧忌，毫不遮掩地直視著南雲，眼中有震驚與愧疚，以及眷戀。

&ldo;雲妹……&rdo;方晟動了動唇，聲音竟都有些發顫，&ldo;你怎麼會在寧王府？&rdo;

南雲冷冷地看向他：&ldo;這與公子有什麼幹係嗎？&rdo;

方晟臉上的愧疚之色愈重：&ldo;我知道你怪我，也的確是我對不住你，但……&rdo;

&ldo;公子既然知道是自己有錯在先，對不住我，那就勞煩不要再打擾我了。&rdo;南雲將話說得很絕，沒有留分毫的餘地，&ldo;信物退還之後，你我之間便沒再半點幹係。&rdo;

說著，她回身就要走，方晟卻並沒有就此作罷，而是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ldo;當初退婚並非是我的意思，只是祖母病重，以此相要挾，我迫不得已只能聽從。&rdo;方晟從沒見過南雲這樣冷淡又厭惡的模樣，連忙解釋道，&ldo;可我一心繫在你身上，從未更改過。&rdo;

南雲不答，方晟又抬手攥了她的衣袖，她掙紮了下沒能甩開，索性站定了同他道：&ldo;好，你迫不得已，然後呢？&rdo;

方晟這個人，自小聰穎，得諸多長輩看重。

他肩上擔的期待太多，當初祖母提出退婚之時，他拒絕過，但到底沒能拗得過。

那是他一生中最為軟弱的時候，愣是沒敢去見南雲，如今猝不及防地在寧王府遇著她，那些深藏著的深情與愧疚便盡數被勾了出來。

南雲認識他這麼些年，很清楚他如今的話並沒半句虛言，但卻再難為此動容。

縱然他心意未改，又能怎麼樣呢？

&ldo;方公子，覆水難收這個道理你總該明白的。&rdo;南雲抬眼看向他，&ldo;事已至此，再說什麼都晚了。婚約退了，信物還了，你我便沒有任何牽扯了，自重這兩個字還用我教你不成？&rdo;

早些年，南雲雖有小女兒情態，也只是偶爾蠻橫不講理，從不會這樣字字戳心地同他說話。

方晟失態得很，半晌說不出話來，但卻仍舊攥著她的衣袖不肯鬆手。

南雲有些不耐煩起來，冷聲道：&ldo;你想如何？&rdo;

&ldo;你在王府中……過得還好嗎？&rdo;方晟艱難地開口道，&ldo;或許我可以求了王爺，將你帶走，不必在這裡伺候人。&rdo;

南雲盯著他看了會兒，忽而笑了出來。

方家對這個長孫寄予厚望，當初一早就退了婚，無非就是想著金榜題名後，讓他能娶個官家小姐。方晟如今想要將她帶走，自然不會是要娶她，那能是什麼呢？讓她當個妾室？還是個通房呢？

當然了，方晟還是會說著一心繫在她身上，只不過沒有名分而已。

像是被她這笑灼了下，方晟下意識地鬆開了她的衣袖，眼中慌亂起來。

&ldo;我從沒像今日這般厭惡過你。&rdo;南雲一字一句地說。

她與蕭元景之間素昧平生，不過是利益交換，這反倒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