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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畢竟是輕巧之物,大刀只微微偏了幾分,離了聞人醒的脖頸,落在他的後背之上。玉佩落在地上,碎成幾片。
聞人醒悶哼一聲,大汗淋漓,趴倒在地,背上血如泉湧,瞬間將一身白衣染成了紅色。
黑衣人刀起,還待再補上一刀,楚亦塵人形已至,踢腿而來,將黑衣人踢得飛了幾丈之遠,狠狠地摔在地上,口吐鮮血,再也爬不起來。
“衣兒,簫——”楚亦塵大吼一聲,一邊抵擋其餘的黑衣人,一邊試圖將雲墨衣從魔障中喚醒。
他一個人,繼續這樣下去,根本沒有辦法與金婀抗衡。
天空忽然炸出一聲響雷,一道閃電劈空而下,照的夜空亮如白晝。
“衣兒,簫——!衣兒,簫——!簫——!”聲聲呼喚在她耳邊迴響,渾身打了個激靈,從幻境中脫離出來,美眸中的神采,逐漸恢復了清明。
四下望了一眼,已然明白髮生了何事,手中的墨玉簫,熱的發燙,通體發著幽光。
雲墨衣撐起發軟的身子,目光如炬,射向彈琴的金婀,似要將她周圍炙熱的空氣點的更加旺盛。墨玉簫放在唇邊,十指輕撫,紅唇微啟,一陣悠揚的音符,夾雜著綿綿不絕的內息,響徹在上空。
輕靈的曲調,令人耳旁如清風吹過,彷彿徜徉在陽春三月無盡的春光裡。
“嘩嘩嘩嘩”——柳枝,在春風中搖曳、輕擺,彷彿少女的輕歌曼舞;“叮咚叮咚”——融化的小溪,歡快地向前奔流;“嘀哩嘀哩”——初醒的小鳥兒,唱著悅耳動聽的歌……
人的心靈上,仿如拂塵輕輕掃過,又如春雨滋潤過,前所未有的乾淨和舒適。
陷在幻境中的人,除了昏迷過去的水夜楓和聞人醒,盡皆從幻境中一一解脫出來,而且覺得似乎心比原來更加充實盈潤了許多。
金婀見狀,神色一緊,氣沉丹田,將更多的內力注入到琴絃上,聲聲愈緊,琴音捲土重來,而且來勢洶洶,大有掩蓋簫音之勢。
雲墨衣冷笑一聲,方才若不是自己的心結,哪裡會讓她得了勢,想跟她拼內力?三個金婀也不成事。
氣息一轉,簫音綿綿,卻勢如破竹,將琴音悉數吞噬包裹。
“錚——錚——”數聲,琴絃盡斷,金婀十指全是血,更覺胸中翻騰,氣血上湧,“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古琴從懷裡脫落,在樹上撞擊幾下,掉在地上摔成幾塊。
金婀睜著一雙怒目,恨恨地看著雲墨衣,似要用眼神將她千刀萬剮,口裡的氣息卻極度微弱,在這場較量中,她的五臟六腑皆已被震裂,她好不甘……
白,讓我再看你最後一眼。白,如今你還昏迷不醒,你可知,我就要死了,死在你心愛的女人之手,你可會為我難過?
“白……”金婀雙手撐著樹幹,掙扎著爬起來,卻再次吐了一口鮮血,腳下一空,猶如一個斷線的風箏,從樹上飄然而落。
夜空再次響過一聲驚雷,閃電劃過,照亮她死時的面容:張開的雙目邊,還有一滴未滑落的清淚……
問世間情為何物!雲墨衣嘆了口氣,站起來,眼神恍惚。
“衣兒!”聞人醒昏迷中喊了一句,將她喚過神來。
朝他望去,雲墨衣肝膽俱裂,三魂七魄幾乎失了一半,他後背的傷口,還在汩汩地往外冒著鮮血,地上已經積了一大攤的血水。
“醒!”雲墨衣痛呼一聲,踉踉蹌蹌向他跑去,將他抱在懷裡,一雙手,抖得如風中落葉,用了幾次力,才點了他周身大穴,鼻子一酸,眼淚已如雨下。
楚亦塵和破劫已將剩下的黑衣人解決殆盡,凝香疲累不堪地蹲在她身前,輕聲安慰道:“小姐,彆著急,先替聞人公子把把脈吧。”
她抖抖索索地撫上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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