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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內冷冷清清,空位很多。挑了最靠近的座位坐下後,他大口喘氣調勻呼吸。
「什麼跟什麼啊!」
隨著呼吸漸漸恢復平穩,千頭萬緒的情感也紛至沓來。
見到橘應該是很開心的一件事,然而嫉妒、悔恨以及說不清的情感,卻幾乎把他的腦袋攪成一團泥漿。
「可惡,都怪那個大混蛋!」
好不容易見了面,為什麼會搞成這樣呢?朗抱著頭後悔莫及,眼角瞥見有道身影正在下樓梯。慌慌張張抬頭望去,心臟差點嚇得停擺。那個站在月臺左顧右盼的側臉,居然是橘。
「不會吧……」
腦袋拒絕相信,身體還是做出了反應。朗忘情地站起來愣在原地,很快就被橘發現了。
被噬人的視線盯著的心境,就跟被蛇盯住的青蛙沒兩樣。
他就像被下了定身咒一樣,別說動一動指頭,連眼睛都沒辦眨。
「本班車即將出發。」
在廣播中,橘不疾不徐地走進與他相隔二節的車廂。
他步行在行駛中的車廂內,筆直地朝著朗所在的車廂前進。
或許是一路追來的緣故吧,他的頭髮凌亂不堪,額頭也佈滿汗珠,引來周遭乘客的側目。可是,那個男人眼中只看著朗一個人。
「怎麼辦?」
朗跌坐回座位上,一顆心失速地狂跳,簡直坐立難安。就算想逃,也逃不出行駛中的電車。明知道於事無補,還是控制不住地煩惱。
沒多久,聯結隔壁車廂的門開了。橘無言地瞧了朗的臉一會兒,反手關上車門走向他旁邊的座位,一屁股坐下之後蹺起二郎腿。
「你無緣無故發什麼脾氣?」
橘渾身上下殺氣騰騰。臉上仍是那張撲克臉,口氣也跟平常如出一轍,可是,籠罩在他周圍的空氣卻可以嗅出濃濃的火藥味。
「你不會摸摸自己的良心嗎!」
朗在生什麼氣,用肚臍想也應該知道,要是他敢說不知道,那就一輩子都不用知道了。
我也真是小家子氣,儘管他也反省了一下自己,卻不打算收回說出去的話。坐在低著頭兩手握膝的朗旁邊,橘靜靜地不發一語。
到了離家最近的車站,一直保持沉默的橘跟著朗下了電車。
透過剪票口走在回家的路上,橘仍是亦步亦趨跟著他。朗在路上的便利商店買東西的時候,他就留在店外抽菸。
「……有話要說的話,麻煩你快點說。」
橘毫不費力地接下扔過來的罐裝咖啡,他把菸蒂扔到柏油路上用鞋尖踩熄。橘知道朗年幼時得過小兒氣喘,現在支氣管也很脆弱,非常忌諱被煙燻到。所以老煙槍的他,在朗的面前只好暫時戒菸,在百合子的店裡剛點上煙也立刻就捻熄了。
用勻稱的手指扳開拉環,橘盯著朗的臉說:
「有話要說的人是你才對吧?剛剛坐電車的時候,你不是嘮叨了老半天嗎?」
語尾帶有幾分沙啞的磁性嗓音,讓朗的背脊竄過了一陣戰慄。將補習班講師的偽裝表情卸除得乾乾淨淨,他所熟悉的橘高誠司正站在面前。
「……我已經忘了。」
坦白說,他恨不得逼問他,要他把這兩個禮拜的行蹤交代個一清二楚。可是,望著他雲淡風輕的模樣,他不禁有種『惦記對方的人終究只有我』的想法。他們分開了兩個禮拜,為什麼一見面他就拉我去百合子的店?他委實無法理解橘的想法。
「你忘了?」
「對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快忙翻了。原以為初試不可能透過,誰知道居然讓我誤打誤撞及格了。」
他當初報考的目的不是想進司法界,只是要爭口氣給父親看罷了。
「我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