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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死嗎?自然是想死的。
可惜俞琳琅並不給她回答的機會,手指都未收回,便輕柔的開口,「活著容易,想死卻難。你想死,我偏不讓你死。我要讓你繼續活著看著我和秦郎白頭到老,看著我們子孫滿堂,看著我們秦家成為京城第一世家!我要讓你看看京城的世家貴婦如何的羨慕我,如何的巴結我。俞眠,我要讓你看得到卻得不到,像條狗一樣栓在後院,死都不能死!」
說到最後俞琳琅的臉已經面目猙獰了,雙手也因為激動微微顫抖,可見恨急了俞眠。
俞眠倒不知她哪來這麼多恨意,她突然笑了笑,「那又怎麼樣呢?你們夫妻,不過是個豬狗不如的畜生罷了,也只有畜生和畜生才能活的這般的理直氣壯。」她伸手開啟俞琳琅的手指,看著她喘了口粗氣才繼續道,「蒼天在上,我祝福你們這對狗男女能白頭到老……不得好死!」
「俞眠!你個賤人!」俞琳琅驀然起身,抬手就朝俞眠的臉打去,俞眠本就在地上被她一巴掌打上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
地上那麼冷,可俞眠卻感覺不到了,她看著俞琳琅慢慢的說,「俞琳琅,你會不得好死的,你們作孽多端,你們全家都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哈!」
她眼角滑下一滴眼淚,沒入鬢角消失不見。
終於到了解脫的時候了嗎?
俞眠看著黑漆漆的屋頂,似乎耳邊又想起年幼時的場景。
嫡母慈善和藹,兩位嫡姐對她關愛有加。她以為這是老天爺看她可憐給她的一個家,為了可憐的自尊她甚至因此忽視自己的親娘,努力忘卻自己是個外室女的事實。
當初在陳家梅林偶然被秦少安相救的時候她對秦少安一見傾心,然後隱瞞了自己的身世。她享受著秦少安的溫柔和善解人意,然後發誓這輩子非他不嫁。
後來皇宮選秀,本不該被選中的俞眠意外被賜給了厲王做側妃,她自然是不願的。於是她聽從了俞琳琅的勸說,在嫡母孃家人的幫助下偷偷出了京城跟著秦少安私奔了。
那時候的她感激嫡母為她所做的一切,感激為自己出謀劃策的俞琳琅。甚至忘記了被俞奎山關在外頭的親娘。
只可惜愛情很美好也很現實。當秦少安得知她不過是個外室女的時候,秦少安的嘴臉便露了出來,他將她扔到老家江州交給他的母親看管,對外只說是路上救起來的孤女,轉頭又回了京城成了瀟灑俊秀學富五車的江南士子。然後等到來年的時候高中狀元,風風光光的娶了戶部侍郎俞奎山的嫡次女俞琳琅,然後借住俞奎山的人脈扶搖直上。
而那時候俞眠卻被關在江州,被秦少安的母親磋磨。一個沒名沒分更沒子嗣傍身的女人又如何不被人輕視?秦老太太尖刻的指責和謾罵猶如在耳。
她以為在江州的日子會是最難熬的日子,直到七年前秦少安得罪當朝三皇子出京做官。她才被秦家的下人送到了秦府,那時候秦少安成了江州的知府,也在那時她才知曉秦少安如願以償的娶了俞琳琅。
從一個火坑掉到另一個火坑,俞眠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秦少安好歹是她喜歡過的男人,而俞琳琅卻是在此之前她一直信任的人。欺瞞、背叛無時無刻不壓著她的心口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以為她的遭遇只是秦少安品行不端,只想攀附權貴,不擇手段的娶了她的嫡姐。可現實打臉太過,直到那次偶然,才知道俞琳琅有多麼的厭惡她,多麼的憎恨她。
如此憎恨一個人,又怎麼會為對方考慮。又怎會祈求外祖家竭盡全力幫扶她。不過是為了把她弄出京城,而不讓俞奎山找到罷了。俞琳琅的目的達到了,俞奎山失望之餘只能對外宣稱俞眠得了急症沒了,於是天底下再也沒有俞眠這個名字。
撕破嘴臉的俞琳琅似乎感受到了虐打她的痛快,將她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