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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的一切。」你說,「無盡,真理,混沌,觀測,瘋狂……隨你怎麼理解。」
曾有作家說過,這個世界上最不能直視的東西有兩樣,一個是太陽,還有一個是人心,而你的內裡比後者更黑暗,更不可而知。
渾濁的海水已經沒過你們的胸膛,那個可憐的姑娘似乎不會游泳,驚懼地掙紮起來,她抬頭看天,每多看一眼就離瘋狂更近一分,她扭頭看你,每一次眨眼你的相貌都在變化,你的軀幹逐漸溶解在水裡,殘留的頭部不斷不停重組著五官,你的臉試圖具現出你原本的模樣,但它失敗了,你變成了男人、女人、老人、兒童,以及這世間存在過的任何人,你如印度的大女神杜爾迦,她有莊嚴九相,你有萬千面貌。
你不可名狀。
無數光點從星空中落下,飄飄然飄飄然掉進水中,這些光點宛如並聯的小燈,以同樣的頻率閃爍,它們隨著水潮起伏,黑色的海水上滿是安靜又漂亮的青藍色,活了千百年的線狀水母從你的腳邊遊過,巨大的安康魚頂著頭燈躍出水面,巨大的鯨魚在天上翻滾,緩緩遮擋月光,一切如夢亦如幻,此間唯一的人類終於接受不住眼前的場景,抓著手中的錐子用力劃開喉嚨,果斷自殺了。
你看見她悄然消失在水中。
看來離開這裡的方法是死亡。你想,用只剩下骸骨的雙手按住腦袋,折斷了自己的頸椎。
你從夢中醒來。
你睜開眼,看見自己正癱坐在靠椅上,車廂內一片寂靜,所有乘客都睡著了,煉獄低著頭站在你對面,他雙目緊閉,單手扼住一個麻花辮女孩的脖子,也不知道是在正當防衛還是在夢遊。
那個闖入你夢境的姑娘就睡在你的身旁,她眼皮微動,緩緩轉醒,抬眼對上你的視線。
「喲。」你友好地同她打招呼,「晚上好。」
對方呼吸一窒,猛地尖叫出聲。
「咿呀!」那個姑娘閉著眼睛扇出一巴掌,你手疾眼快按住她的手腕,接著重擊她的後頸。
這時你才發現你們兩人的手腕上相連地綁著同一根繩子。
這是什麼?你奇怪地打量麻繩,幾行說明浮現在你的手腕上方。
[夢境之繩]
下弦之一魘夢所特製的繩子,有著可以侵入被繩子繫住的人的夢中的特殊能力。
只要使用者將繩子的一端系在目標的手上,另一端系在自己手上,便可以進入沉睡,進而侵入對方的夢境。
草。
你就說為什麼你被襲擊了系統卻沒有提示,原來是對面找了人類當槍手,避開了你係統的篩查。
真是沒擔當的慫貨。
你咂舌,把被你打昏的姑娘擺好放倒,然後起身檢查煉獄的情況,不多時就在他的手上找到了夢境之繩,那根繩子正連著他和麻花辮女孩,你思忖幾秒,放棄了斬斷繩子叫醒煉獄的打算。
儀式是很重要的,你根據過往的經驗如此判斷,你的兄弟姐妹經常被奇奇怪怪的人類召喚,儀式一中斷或出錯就使勁撒歡亂跑,天知道對你們使用血鬼術的鬼有沒有暗搓搓地在道具上使壞,你還是謹慎為妙。
總之先去宰了這次任務的目標吧,你想,對方要是死了,那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你提著刀穿過車廂,直挺挺地向前走,你越靠近列車前方,對危險的預感就越明顯,在意識到正在接近關鍵後,你乾脆一鼓作氣地跑了起來。
你在闖進某節車廂的那一刻收到了系統的提示。
「和列車融為一體的魘夢發現了你,是否加入戰鬥?」
嗯?和列車融為一體?
你眨眨眼,想起煉獄之前提到過的任務前情,覺得自己大概找到了那些乘客失蹤的真相。
「哇,太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