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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聽到他的聲音。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也是一種另無慘覺得無所適從的感覺。
不是因為他厭煩聽到白鬼的聲音,而是擔憂白鬼知道他除了病弱,身體上還有其他致命的缺陷後,就像其他人一樣放棄他。
畢竟在所有人都說他命不久矣,根本不可能痊癒的時候,只有白鬼親口對他說了,要帶著他找最好的藥師,要治好他。
從小到大都在無聲世界中的無慘精神比曾經還要敏感脆弱,禁受不住一點來自外界的風浪。
無慘眨著眼睛,感受到擋在眼前,阻礙睫毛上下刷動的手終於移開了。
一起消失的還有白鬼近在咫尺的心跳聲。
「……。」
無慘驚惶地轉頭,卻只看到白鬼剛剛閉攏的唇。
白鬼沉默的看著眼前紫眸大睜,彷彿被拋棄的小動物一般的無慘。
「你只有這樣才能聽到我的聲音,是嗎。」
白鬼從背後抱住了無慘,手掌輕輕揉在無慘的臉上,把那些猝不及防的慌亂和畏縮全部揉散在掌心裡。
「沒關係,不要擔心……」
白鬼把無慘的身子轉過來,讓他與自己對視。
「我去哪裡也不會再丟下你了。」
也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回到那個寂靜的世界。
一條血色的細繩從白鬼的指尖蔓延而出,圍著無慘的左手腕纏繞了幾圈。
「這是我身體的一部分,要保護好它。」
「我知道了。」
無慘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只比髮絲粗一些的紅線,明顯覺得今天的自己情緒起伏太大了,卻又不是往常對下人僕役的那種暴怒和厭惡。
面對白鬼,無慘表現出來的只有無盡的委屈,所有的苦楚與煩悶俱都只會說與他一人聽。
分明,他們才只是剛見面而已。
「今天已經很晚了,早點休息吧。」
白鬼指尖輕敲,兩人已經到了一間鋪好被褥的居室裡。
無慘薄唇微動,「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不用看著我睡覺。」
「好,有事情叫我。」
無慘看著白鬼再次輕敲指尖,居室內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人,不過手腕上的紅線並沒有消失,而是好像連線到了其他地方,後半段就再也看不到了。
他躺在了枕頭上,不過這會卻沒有了睡意。
平常的他雖然脾氣很差,但並不是沒有腦子,為什麼這一次跟著才見面的……鬼,就直接同意離開產屋敷家了?
無慘想來想去,模擬了許多種遇到其他人的情況,發現他都能理智的判斷出來,不會隨意跟著被人走,只有白鬼是不一樣的。
也只有白鬼可以讓他聽到聲音。
為什麼,唯獨是選擇了他呢?
無限之國的溫度與外界的冬天完全隔絕,既不冷也不熱,來到這裡後無慘感覺自己的病情似乎都得到了舒緩。
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按著手腕上纏繞的血線,不知道白鬼現在又在做什麼?
抱著試試看的心思,他小聲開口,「白鬼?」
「睡不著嗎?」
血線的一段傳來一段有些沉悶,似乎是隔了很遠的聲音,實則只是站在一門之隔處的白鬼輕聲問道。
「沒有,我只是想知道這樣能不能直接和你說話。」
又聽到白鬼說話的聲音了。
半晌後,無慘又碰了一下血線,「白鬼?」
「需要我陪你聊一會嗎?」這一次白鬼直接出現在了無慘身旁。
無慘沒想到白鬼會直接過來,他眼睛睜開又閉上,佯裝鎮定的問道,「你想聊什麼?」
「你是先天就聽不到聲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