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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弍辭自然是有的:「我謀劃了這麼多年,就等著這天。別看父王還能站起來,身體裡流淌著的毒血並不允許他情緒過分激動,不然你問問他此時是不是感到心口燒得慌?」
景玉危的目光隨之投向高臺之上沒往前走的景江陵身上。
「他不僅心口燒得慌,還覺得雙腿沉重,重到連腳都抬不起來。」景弍辭唇角抿著抹看透一切的笑,譏諷道,「我想能走能行幾十載的尊貴王上肯定沒想過自己會有這種時候,你不知怎麼形容這種感覺不妨問問被你耽誤十幾年,時不時要坐輪椅的太子殿下?」
一句話刺痛兩個人的心,景弍辭確實是個說話藝術修滿分的人才。
「我親愛的九弟,你難道不恨他嗎?」
景弍辭有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情緒在,見殿內只有自己在說,不免感到孤寂,非要拉個下水的陪著玩。
拉不動景玉危,他又看向進殿後便沒開過口的鬱雲閣。
「與太子妃只見過寥寥數面,但我對玄雲樓早有耳聞。」說到這,他表情動了動,似乎想起件極為重要的事來,「不,是我親身體會過玄雲樓暗調的高明手段,借燕國寧逾白之手剷除妄想撼動本樓的旁支,屬實有兩下子。」
這事兒是鬱雲閣被迫所為,只是後面越想越氣便有些順勢而為,給自己背鍋找個出氣筒。
他沒否認,只道:「三王子客氣了,當初也是無奈才出此下策。」
「是嗎?可惜了,我這九弟對你過分喜愛,既然能在證據確鑿面前仍藏有幾分包庇之心,讓我那上等翡翠白白送了個空。」景弍辭極為失望地嘆了口氣,「做王之人,不能有太多的兒女情長。」
原來他入小館二樓做敲門磚的那枚翡翠戒指是景弍辭送給景玉危的。
是用在梅園歸來途中被人追殺的那次吧?
那時妄想挑撥他倆的原來不止景江陵,還有景弍辭。
「難道三王子覺得他做得很成功嗎?」
景弍辭順著他的手勢看向已挪回王座坐下的景江陵,那張常年笑面虎的臉龐呈現出死人才有的灰白之色,瞧著便是活不久了。
「我與他不同,做不到那般絕情。只是我也不想像他那樣風流,有一個血統純正的繼承人即可。」
「那我祝三王子願望成真。」
景弍辭聞言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他才是太子,即便景江陵死了,也是他做王,你怎麼反倒祝賀起我來了?難道鬱樓主也覺得我更能勝任大統,將南川治理得更好?」
「這就不用再扭曲了吧?」鬱雲閣抓起和景玉危交握的雙手,「我只是祝你願望成真,並未說其他的。三王子這算不算不打自招?」
犯不著冒險試探,在聚龍殿看見景弍辭,該知道他的野心。
鬱雲閣之所以這麼說,是給以後留證據,往後景玉危要率兵歸來清除餘孽,總得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他可不想景玉危贏得天下,輸了名聲。
這份小算計成功之後才被大意的景弍辭意識到,他恍了下神,後笑了:「鬱樓主心思巧妙,倘若我身邊也有這麼個人相助,何必走得這麼辛苦?」
危機突然降臨,景玉危猛地收緊手,看向景弍辭的眼神很不善。
「九弟不用這麼看著我,我沒有奪人之愛的習慣,只要你肯放手點東西給我,一切好說。」景弍辭笑得像只正在算盤的狐狸,這就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
景玉危心裡很清楚他想要什麼。
「給了他,你連最後的保命符都沒了。」
遠遠地,傳來一道聲嘶力竭的吼聲,出自於將死的景江陵,他臉色陡然間紅潤起來,詭異得似從地獄歸來的殺戮惡魔:「景玉危,你該清楚你這幾個哥哥都不是好鳥,假使你為了個男人,將手裡東西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