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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跪,跟在後面的八個侍女像隨母鴨的小鴨子似的跪成片,低著頭瑟瑟發抖。
鬱雲閣哪是那麼容易被勸住的人,繞過那幫礙事的:「你們愛跪便跪,我不過想見見太子,方才儀式我體諒他身子骨不好不計較,這一來讓我住個偏殿算怎麼回事?不是讓我沖喜,睡偏殿能衝上嗎?」
內侍明顯跪出經驗了,隨著他走路方向挪動,愣是用身體將他去路擋得死死的。
鬱雲閣見狀看笑了:「你們還真有趣。」
內侍照舊垂首沒吭聲,倒是跟在他身側的江開像有所預知地看向不遠處的長廊拐角。
片刻後一位俊秀得年輕男子帶著兩護衛走過來,他身著靛藍色便服,腰間掛有塊雕刻狼圖騰的白玉,除此之外再無裝飾,走近了鬱雲閣嗅到絲絲熟悉氣息,勾起記憶裡某張過目難忘的英俊臉龐。
「下官東宮詹事折柳,見過太子妃。」
鬱雲閣兩手揣兜兜,沒個正型:「嗯,什麼事兒?」
「殿下剛醒,命我前來捎個話,晚些時候他會親自向太子妃謝罪。」
果然在東宮任何角落發生的事都逃不過景玉危的眼,難怪他的人插不進來,道上也聲稱東宮防護似密不透風的鐵桶。
今日親身領教,確實不同凡響。
不過以此博得見到景玉危,也是誤打誤撞,畢竟按照原劇情他可是新婚好幾日皆被冷落在旁,摸不著景玉危一根毛。
鬱雲閣扯唇:「有勞詹事轉達,我等他。」
說完轉身回了聽竹苑,待那道鮮紅身影慢悠悠挑個地方坐下,折柳這才看向還站在門口不容忽視的江開。
兩人對視許久,後不約而同轉開視線,折柳回冠雲殿的路上,沒顧得上分析鮮明張揚的鬱雲閣,全在想似柄殺意畢露得古劍成精的江開,思量良久,斷定若是此人形影不離跟著鬱雲閣,他家殿下的計劃恐難開展。
剛將藥碗放下的景玉危聽見熟悉腳步聲,帕子揩去唇角藥汁:「見到了?」
「是。」折柳答,遙想初見鬱雲閣,那身大紅婚服將對方襯得宛如畫中人,只是比畫中人多上些靈動與難以琢磨。從小到大折柳還沒見過如此打眼的男子,多少明白為何閱美無數的景昭對人窮追不捨。
景玉危輕笑:「看得透嗎?」
折柳沒有欺騙他的意思,誠實道:「看不透。」
意料之中,景玉危輕咳幾聲,攏緊身上狐裘,又問:「他帶了誰?」
「江開。」折柳又想起和江開對視的那一眼,微微皺眉,「殺意很重,武功很高。」
景玉危輕輕嗯了聲,望著記憶中的窗戶方向:「還有多久日落?」
折柳的心像被針紮了下,喉嚨微哽:「兩個時辰。」
「來得及。」景玉危捻著象牙扇扇柄那點末端,像是睹物思人。
既然鬱雲閣迫不及待要見他,正巧他也有份大禮要回送,兩人互相想見面,恰逢今夜又是人生幸事之一的洞房花燭夜,他該給鬱雲閣個難忘夜晚。只求今夜月朗星疏,烘托出些更為美好的氛圍來。
天公不作美,將要出門時急雨夾雜著寒風驟然而來,撲得剛被推出冠雲殿的景玉危偏頭就是一連串咳嗽。
折柳連讓人擋在風來的方向,滿是擔憂地問:「殿下,此去聽竹苑有些遠。」
「無事。」咳嗽完的嗓音微啞,景玉危姿態從容,「不能讓太子妃空等。」
折柳聽出他話音裡的堅持,默然推動輪椅,他不理解。
素昧蒙面,為何殿下口吻如此深情款款,像鍾情良久。
誠然鬱雲閣那張臉有值得人惦記的資本,折柳不認為他家殿下會受此誘惑,思來想去更奇怪了。
鬱雲閣知曉景玉危晚間會來,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