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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弟們簇擁著他離開了。

談北遙在原地站了幾秒，這才走到癱在地上的男生身邊，沖他伸出手：「還能起來嗎？」

「能……能。」戴眼鏡的男生搭著他的手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嘴唇發抖，「剛才那個是趙峰……有名的富二代，你這麼得罪他……你……我……對不起……」

男生還是哭了。

談北遙沉默片刻，拍拍他的肩膀。

「不怪你。」

不是每個人面對比自己強的人都有勇氣反抗，他早就知道這一點。

男生抹了把眼淚，「你要是需要我的話你就聯絡我，我，我願意給你作證！」

「謝謝你。」談北遙笑了笑，「沒事，他只是說說而已。晚會快開始了，收拾一下快回去吧。」

說罷，談北遙先離開了衛生間。

走廊上沒有人，談北遙勉強走了兩步便撐不住倚倒窗臺上。

低血糖和回憶反覆衝擊，讓他眼前一陣發黑。

無數個聲音在耳邊重複響起。

——誰要他做好人？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為什麼要得罪劉祺？出事能怪誰？

——打架鬥毆！退學！！讓你家長來！

——轟！嘣！

隔著冰冷的鐵柵欄，那張誇張的，惡意的大笑著的臉和趙峰陰毒的臉緩慢重疊。

低血糖帶來的反胃和眩暈逼紅了他的眼角。

好一會兒後，談北遙才如溺水的人一般渾身濕汗，他無聲的大口喘息。

……不該管的。

好人他還沒做夠嗎？

手指移動到錄音上，點選幾下就能刪除。

他靠著「顧滄行的情人」的假名頭唬住了趙峰，可趙家沒比顧家弱勢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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