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戲裝女人(第1/2 頁)
“我問過一些之前在澤白家當奴隸的人,他們說所有碰過阿姐鼓的人都死於非命,所以那面鼓至今還留在澤白家裡,我和烈夏從廢棄的屋裡找到了這串嘎巴拉和阿姐鼓,還有一對用阿姐小腿製成的鼓錘。我發現除了我烈夏之外,沒有人能夠觸碰它們,我知道是阿姐的怨念還沒有消除。”
“我帶著它們來到荻羅寺裡,想請班尼格活佛超度阿姐,不要讓她再漂泊怨恨下去,早日步入輪迴。可班尼格活佛卻說機緣未到,我只能把它們留在了寺裡,隔三差五過去看看,就彷彿阿姐還在我的身邊一樣。”
“你剛才哼唱起那首歌謠時,我就知道,是阿姐的機緣到了,她是來與我告別的,她要同烈夏一起離開了。”
卓瑪比劃完,將手腕上的嘎巴拉脫下,放在心口處,深深閉上了雙眼,嘴唇無聲翕動,似在唸誦佛經。
她說完這些,已是凌晨三點多。
藏北日出升的晚,她叫醒了自己的親人,合力將已纏滿哈達的烈夏搬運到車上,準備出發去山頂上的荻羅寺,舉行天葬儀式。
我得抓緊去叫安桂森。
無奈他昨夜喝了太多的酒,我們誰都沒有料到事情會在一夜之間解決,便都沒有阻攔。
等我來到他的帳篷時,看到他四仰八叉的躺在藏毯上。
我哭笑不得,讓聞人溯把他弄進房裡,不要讓他睡在外面吹冷風。
聞人溯就真的把他扔在了屋裡的地上……
靠近安桂森,輕輕推了推他,安桂森還在打著酒鼾,臉上燻紅未褪。
真想把他這副模樣拍下來,回頭發給明城大學那些迷妹看看,肯定瞬間濾鏡破碎。
“安桂森,別睡了,我們要出發了!”我扯著他的衣領大聲喊道。
安桂森在我的吼聲中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視線卻越過我,停留在我身後空蕩的位置,口齒不清地說道:“小姐姐,你到底是唱什麼戲的?這裝扮是穆桂英掛帥還是霸王別姬啊?”
我渾身僵住不敢動彈,眼尾順著他的視線掃了過去,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而安桂森的模樣顯然又不是喝多產生的幻覺。
恍惚間,我隱約感覺這事有些不對,安桂森說過他看到的是一個穿著戲裝的女人,而曲讓卓瑪是個藏族女人,出身奴隸家庭,根本接觸不到中原戲曲。
安桂森的陰陽眼不會出錯,那到底是哪一環弄錯了?
難道,這串嘎巴拉上有兩個女人的亡魂?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得一激靈,眼下時間緊迫顧不上太多,把安桂森從地上拽起。
讓聞人溯幫我搭了把手,不由分說的把他丟進了車裡。
黎明前的夜是最黑暗的,藏北更多的是無人區,只有卓瑪那片牧區的點點星光,根本不足以點亮夜空,遠處就像能夠吞噬一切的黑洞,深不見底。
我們跟隨卓瑪家的車盤旋上山,到達荻羅寺時,班尼格活佛已經站在天葬臺前等候我們。
他還帶來了那面阿姐鼓,我這才得以看到它的真實樣貌。
鼓的兩邊被彩繪覆蓋,鼓面則用綠松等礦石磨成的染料,各畫著一對妙音鳥,鼓皮泛著暗黃色,依稀可見面板的紋路。
這裡的禿鷹似有靈性般,知道將要美餐一頓,提前來到了山體兩側,集體張開寬大的翅膀,背對著天葬臺,如朝聖般虔誠不動。
班尼格拿出一張寫滿經文的紙,應該是需要念經超度,因為天葬開始,他便要親手處理烈夏的遺體,餵給山上等候已久的禿鷹。
我以為他要把經文遞給一旁的小喇嘛,結果他卻遞給了我。
“我?”我指著自己,不解的問道。
我又沒有什麼大功德,怎配給人超度亡靈呢!
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