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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另眼相待？”

“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的話很長，一字一句，響徹在安然耳畔。

就像淬了毒藥，硬生生地撕開安然的心臟，然後用力地在裡面肆意穿孔，直到鮮血淋漓。

他的語氣，明明輕柔而且平緩，可是卻夾著無數的寒意和嘲諷。

像是在諷刺她，太看得起自己。

他最後一句話分明就是她剛才對他說的那句話，只不過是以他的方式，狠狠地還給了她而已！

而且，在他眼裡，她和那些扒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的女人沒有任何區別。

這句話深深地刺痛了安然的心臟。

眼淚，竟是不受控制地毫無知覺地低落下來，屈辱就像是一個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毫不留情。

淚滴落在了司墨琛捏著安然下巴的那隻手的手背上，他的眸子狠狠一顫，整個人都輕微地抖了下。

不過理智很快就讓他平靜下來，他用力地鬆開那隻手，安然被他甩在了一邊，下巴上傳來一陣輕微的疼痛。

“不要以為我剛才吻了你，就是喜歡你，如果沒有小包子，你還不配入我的眼。”

他清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安然麻木地咬著下唇，眸光一陣恍惚，眼淚落得越歡了。

司墨琛握著拳頭，努力讓自己留下一絲尊嚴，不會像個白痴一樣，在她說過那些話之後，還想著要給她去抹眼淚。

安然仗著什麼能夠傷到他？

不就是仗著他喜歡她而已。

他的喜歡，一直是她肆意揮霍，最堅硬的後盾，他喜歡她，所以她才能這麼輕易傷到他。

如果不是因為他喜歡她。

司墨琛真想抓住她的肩膀，告訴她，如果不是我喜歡你，你tm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

“出去！”

他閉了閉眼睛，聲音冷硬地彷彿長出了稜角一般硌人，硌得安然心臟鈍鈍的疼。

怎麼會，怎麼會這麼疼？

“我讓你出去！”司墨琛加大了音量，帶著一抹壓抑不住的不耐。

安然恍惚地從床鋪上站起來，恍惚地穿鞋，拿包，停也沒停地開門出去。

這好像……是這麼久以來，司墨琛第一次對她生氣，還這麼兇。

安然知道，司墨琛是真的生氣了，很生氣很生氣。

可是她，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砸了一樣，痛感不好往外擴散，遍佈全身。

安然走後，司墨琛的眉峰狠狠地皺起，也沒了剛才那副冷冽凌厲的樣子，黑眸中流瀉出一抹真實的傷感和落寞。

安然剛才那番話，比她不喜歡他，比她拒絕他，還要更傷人。

她自己不知道，可是對深愛著她的人而言，是一把利刃，輕易地就能刺穿他的胸口。

司墨琛忽然覺得很累，很無力，他愛了這麼久，等了這麼久，換來的，竟然是一句，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的目光停在潔白的床鋪某處，上面被淚水暈開，一大片，有些凌亂的褶皺。

在清楚地告訴他，剛才，她在這裡哭過。

她哭了，讓她哭的人，是他。

想到安然離開時那副淚眼朦朧的模樣，司墨琛就覺得胸口一陣煩躁，摸到一旁的草稿紙。

上面除了他龍飛鳳舞的幾個簽名，旁邊緊跟著的就是她娟秀的字型，好像一場笑話。

於是，他想也沒想的，抓起那張紙，揉了幾下，扔進了垃圾簍裡。

安然離開醫院的時候整個人還處於精神恍惚狀態，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臟就好像缺了一塊一樣，疼疼的，疼得她有些呼吸困難。

眼眶裡已經有些乾澀了，涼涼地風吹來，將她小臉上的淚滴吹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