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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妃過來看女兒,見到此情景大吃一驚,趕緊叫瑞香住手,仔細詢問緣由。瑞香臉疼得不行,一開口就牽動傷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倒是安寧雲淡風輕,把剛才的事情描述一遍,又側著頭問:&ldo;母妃,瑞香多嘴,我不能罰她嗎?&rdo;
良妃簡直拿她沒辦法,一向乖巧聽話的女兒,怎麼跟鬼上身了似的。可又不能說重話怕嚇著她,唯有輕言安撫:&ldo;罰得罰得,當然能罰了。不過這會兒打得也夠了,再下去該出事了,我那兒還有事要她做,先叫她下去吧。&rdo;
安寧看一眼瑞香,十分滿意現在的情景,終於開恩放她下去。臨了還送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瑞香心裡嘔得不行,偏偏什麼也說不了,只能生生嚥下這個委屈。
等出了房間往回走的路上,不時碰到好些個人,全都盯著她的臉瞧,瞧得她心裡更是窩火,回房後一下撲到床上,放聲哭起來。
她如今一個人住,這是良妃給她的恩典。從前她覺得自己在這延禧宮也算個半大主子。底下那幫人哪個不敬她畏她,想著法兒地巴結她。
可今天這頓巴掌把她徹底打醒了。她算什麼主子,就是個下三濫的奴才罷了。在真正的主子眼裡不值一提。
當初碧蓮碧荷死的時候她在旁邊冷眼看好戲,甚至心裡暗自高興過。只因碧蓮曾仗著自己是大公主的貼身宮女不將她放在眼裡。
可現在想想多麼愚蠢,兔死狐悲的心情湧上心頭。奴才一輩子都得跟奴才抱成團才行,因為大家有一樣的想法。那些主子待你再好,翻臉不認人的事情還少嗎?
就說良妃,她給她出了多少主意謀劃了多少事情,宣貴妃能倒臺她從中出了多大的力兒。可現在倒好,危機一除立馬不拿自己當回事。
說到底,還是她的寶貝女兒最重要。
瑞香越想越氣,氣過後又有點害怕。良妃母女這麼不當她回事兒,改天拿她開刀或是找她當替死鬼也未可知。
前一陣兒碧荷的屍體剛叫人找著,雖說這事兒跟她沒什麼關係,可一想到碧荷生前的樣子,心裡也有點發怵。
那可是安寧生前得力的侍候人,良妃下手也不手軟。若她有朝一日成了枚棄子,恐怕會死得更慘。
那一刻瑞香萌生了出宮的念頭。
她如今年紀也大,二十四的老姑娘,從前不出去一來是迷戀權勢,哪怕被奴才們捧著也很享受,二來也是為了再撈些錢財。反正也老了,這個年紀嫁人就看手裡錢多錢少。想嫁個稱心如意的幾乎不可能。她私房多些,說起親來腰板也足。哪怕不嫁人呢,好歹有錢傍身心裡不慌。
可現在似乎真到抽身的時候了。
想想安陽公主知道了那件事,還止不住要掀起什麼樣的風浪,瑞香心裡就更七上八下坐立難安了。
安陽離了妹妹的房間後,二話不說直奔養心殿。走到一半覺得不妥,又去找皇祖母。
皇太后正跟蔣太妃閒聊呢,見安陽來了就賞她果子吃,還和蔣太妃一道拿她逗趣兒。
若擱在平時安陽肯定十分配合,會把二老逗得哈哈大笑。可今天她心裡藏著事兒,面上掩不住,說起話來蔫頭耷腦,一點精神沒有。
蔣太妃一眼瞧出她有事兒,只是顧忌自己在場。於是尋了個由頭告退出去了。等她一走太后就沖安陽招手:&ldo;過來吧,是不是有什麼事兒要同祖母講?&rdo;
安陽是個做事略衝動的人,也沒細想,撲進太后懷裡就問:&ldo;老祖宗,您同我說實話,我到底是誰生的?&rdo;
她的出身在宮裡既是秘密又不是秘密。有些人知道有些人糊塗,她從前偶爾聽到過一兩耳朵,因年紀太小沒細想就這麼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