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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長大了。」
這句話在他那裡可不是誇獎:「當年朕要封皇兄為賢王,皇兄卻說自己要做個閒散王爺,現下朝堂未穩,皇兄不能扔下朕不管。」
葉濯失笑:「夜已深,臣也是人,要回府歇息了,何況,」他看向宮外,趙明錦就站在宮燈之下,燈火昏黃,映著月光,在她身側鋪展開柔暖的光暈來,「阿錦還在等我。」
一頓接風酒,喝的季二滿臉不高興,待眾臣都散了,他才敢開口:「將軍,可憋死我了,那個烏龜王八羔子,說的那是什麼話!有能耐他帶兵打仗去,面對北澤的萬馬千軍,還不得嚇尿褲子!」
齊三和顧雲白一起勸他:「少說兩句,今夜險些給將軍惹了麻煩。」
「沒麻煩,」趙明錦手一揮,「我也想問那老兒什麼意思,沒等開口,季二先說了!」
五人鬨然一笑,這事就此揭過。
「將軍,那明日仙雲樓之約……」
「老規矩!」
葉濯的聲音從後方傳過來,溫潤如月華灑下:「什麼規矩。」
季二道:「每次凱旋迴京的第三日,末將等都要與將軍小聚一番,一應吃食酒水將軍負責!」
「原是如此,」葉濯偏頭看趙明錦,「可否帶我一起。」
「啊?」
沒等她反應過來,那四人已異口同聲:「可帶家眷,可帶家眷。」
趙明錦:「……」
怎麼一個個的都吃裡扒外呢!
說罷,四人一齊告退,葉濯看著他們的背影:「方才你在席間冷眼斥他,他心中並未惱你。」
「他明白,我與他們是兄弟、是家人,不會害他。」
「我也是。」
趙明錦沒懂:「什麼?」
葉濯眉眼舒展,漆黑深邃的眼中映著她與身後的漫天星河。
「是你的家人。」
馬車輕晃著出了皇宮,繁華熱鬧的長安街路,入夜後行人兩三,稍顯冷清。
趙明錦看著車內搖曳的燭火,想起今夜席間之事,心上忽然一倦。
當年她得了武狀元,受封入京城巡衛司。巡衛司其實是個「養大爺」的地方,從上到下隨意揪出一個來,都與朝廷官員沾親帶故。
那些人入巡衛司,不過賺幾年資歷,給往後的前程鋪鋪路。
彼時她還是個初出茅廬的,什麼也不懂,一頭扎進去,難免被旁人為難。好在她拳頭硬,且沒有什麼事是一頓揍解決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兩頓。
後來,發生了件小事。
有一夜她帶兵巡視,瞧見一手下捂著一名女子的嘴就往暗巷裡拖,她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不僅出手將那女子救下,還將她送回了家中。
按當朝律令,強搶民女未遂也是要吃牢飯的,但那人身後有高官撐腰,定是不會受什麼教訓。所以她也沒上報,直接自己動手揍了他一頓,把腿揍折了。
當然,她下手有分寸,那腿接上還能用,不會影響行走。
結果沒兩天,她就因為這件小事被一應官員上書彈劾,說她目無王法,說她性情乖張。
總之,說什麼的都有。
皇帝為了結此事,著刑部前來調查,她行的正坐得端,將當日之事一說,想著他們只要去核實,自然明白誰是誰非。
沒想到核實了兩天的結果,是她被下了刑部大牢。
趙明錦記得清清楚楚,刑部的人同她說——趙都尉,我等按你說的去問了,那女子說自己夜裡從未外出過,險被欺辱更是無從說起。
從那時起她才明白,朝堂人心不是她能玩兒的過的。
唯一能給自己作證的女子還改了口,趙明錦只覺自己要完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