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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紀荷說了句都可以,但陸潯之每點一樣菜都會禮貌詢問她的意見,她哪能有什麼意見,光會點頭了。
趁著陸潯之在和服務員說話之際,她認真地看著陸潯之,這臉和記憶中別無一二,尤其是那看人時永遠都淡漠疏冷的目光。
他應該記不起她了。
女大十八變,更何況高中時期的紀荷總是戴著副大大的黑框眼鏡。
回想曾經,她和陸潯之的交集不高於五次,且當時存在感極弱的她根本不可能會給人留下深刻印象。
比如前年的高中同學聚會,班長說是一個人都不能漏,結果她因為去外地學習沒去成,也沒人發現少了個她。
而十年未見的陸潯之又憑什麼能一眼就認出她來?
他今天來,她猜測,是被逼著來的吧?
像他這種男人,不可能會缺人喜歡。
仍然記得,陸潯之高三那年,被與他同年級的某位女生高調示愛,紀荷所瞭解的情況是當事人陸潯之並沒有接受對方,但聽說那位女生在畢業後也沒放棄追求他。
「就這些吧。」陸潯之敲定了幾道清淡可口的菜,轉眸時發現紀荷在盯著他看。
侍應問:「飯後甜點需要嗎?」
陸潯之似笑而非笑的眉眼望過去:「紀老師需要嗎?」
紀荷對上那道視線,心慌意亂了下,她飛速收回目光,臉頰發燙笑了聲,「不用了,謝謝。」
服務員一走,周遭似乎都靜了下來。
這家餐廳在北京屬於高檔,來這兒的客人都會自覺保持著良好的素質,說話時音量都不會過大。
陸潯之手漫不經心地停在玻璃杯壁上,微抬起眉峰,「紀老師,你的情況我並無瞭解透徹,能具體說說麼?」
紀荷收起內心的驚訝,輕柔開口:「好。」
其實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說了工作和家庭情況,畢業後就進了中學任職,隨女士和紀局長離過婚,在幾年前複合,她曾短暫的有過一個繼父,弟弟紀述在上海的大學。
陸潯之並沒有主動說他的情況,是她絞盡腦汁問了他幾個問題,他回答得也比較簡潔,點到為止,像是不願意讓人去深入瞭解。
菜一上桌後,場面陷入了無言狀態。
直到這頓飯結束,陸潯之主動買完單,兩人一起往外走。
紀荷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眼睛悄悄往旁邊挪,瞧見陸潯之的影子,一瞬間心如擂鼓,還是覺得好不真實。
年少時夢裡的人,居然會在十年後相逢,出現在意想不到的場合裡。
陸潯之餘光瞥見紀荷在看他的影子,想到剛來時她直白看向他的眼神,他並未覺得冒犯,反而感到好笑,「我今天沒開車——」
話沒說完,電話響了。
他看了眼來電人,「稍等,我接個電話。」
紀荷點點頭,視線跟著他。
她摸不準陸潯之的態度,他似乎不太重視這次見面,卻又主動詢問她的情況。
想來,是不想讓她難堪吧。
「嗯,來接我。」陸潯之掛了電話,抬眼,清薄月色下的女人正彎唇笑著看他。
秋日晚風浮蕩,絲絲涼意拂面而過。
他沒由來地頓了下,提步回到紀荷身旁,瞳眸微低,視線恰好落至她紅潤飽滿的雙唇上,「紀老師住哪裡?我讓人送你回去。」
紀荷慢慢收起笑,搖頭拒絕,「我住的不遠,不用麻煩了。」
陸潯之看她一眼,沒再強求,該有的紳士風度他都盡了,「再見。」
說完便轉了身。
紀荷整個人定在原地,看著那道挺拔的身影越走越遠直至看不見,心臟也隨之重重往下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