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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母親一病,他更勤快,幾乎每天都會來。
叔姬挺識趣,父親一到,她立刻行禮告辭;其他妾室卻不會這樣,仍然坐著,半天不走。母親面上淡笑,冷眼旁觀。後來,父親覺得不妥,下令說夫人有恙,宮中之人如無正事,一律免去探視。
以後父親再來,室中就只剩我、母親和他三人。
令我吃驚的是,父親居然很健談。不過大部分時間裡,都是他一人在說話,從國事到家事再到貴族們的趣事,說了很多;母親卻只是聽,時而淡淡地答上一兩句,神情平靜。有時候說到樂處,兩人都會笑起來,但一笑完就立刻冷場。實在找不到話題,父親就讓我彈琴,一室詭異的寂靜,只餘琴音,我渾身不自然。
母親對父親的態度很奇怪,看上去相敬如賓,一言一行皆在禮儀之中,卻總保持著疏離。有時父親留到很晚,像有在此歇宿的意思,但母親總會適時地對我說:“姮可覺得困了?稍候與母親一起就寢吧。”父親只好離去。
我覺得自己像個大燈泡,看著母親身體好轉起來,就向她提出搬回宮去。她卻不準,仍然讓我住在她的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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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過後,齊國傳來訊息,他們答應把齊央嫁過來。
父親大喜,立刻派人前往納采、問名。
我聽說以後,詫異不已。
齊一個泱泱大國,公室顯赫,炙手可熱,怎麼會看上杞一個小國的求親?我當初以為他們即使會答應,也不過用一個庶女或宗女打發,沒想到齊國真的首肯,要把嫡女嫁給觪。
我想起齊央見到觪的表情,不禁苦笑,如願以償地嫁給美男,那丫頭必定樂瘋了。事實上,我倒不討厭齊央,反而覺得她雖然任性,卻率直可愛,對她相當有好感。只是,她的姐姐齊螢……算了,素未謀面,不想也罷。總的來說,這門婚事還是很不錯的,至少偏心地看,觪不會吃虧。
對於婚事,觪的反應不大,有人來賀,他一律報以微笑。
我笑嘻嘻地問他:“阿兄將為人夫,感想如何?”
他笑笑,道:“成丁娶婦,人生之必然,為兄無甚感想。”
我神秘地說:“阿兄難道不想知道新婦是何模樣?”
他卻一臉無所謂:“知之如何?不知如何?婚姻已定,美醜即為外物。”
我訕訕,觪倒是想得開。
寒冬到來之前,周王在泰山與東夷諸部會盟,不日返國,途中在衛國與殷八師行大蒐禮,狩於牧野。
第一場雪降下之後,我收到了燮的平安信。幾乎同時,媒人從齊國回來,說請期已畢,觪的婚期定在來年二月。
憂思(上)
青絲如水,握在手中,滿滿的一把。將鬢邊隱隱約約的銀絲藏近黑髮之中,細細地在腦後層疊地挽作髮髻,插上簪子。我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最近手藝突飛猛進,估計我及笄以後,不用人幫也可以自己梳頭了。
鏡中,母親溫婉而笑,眉眼間盡是慈愛。
她近來氣色好多了,雙頰回覆了些許紅潤,也不再時常地咳嗽。冬天來臨時,我們曾經擔心母親的病情會惡化,惴惴不安。沒想到,天氣越來越冷,她反而一天天地好了起來,最近醫師來診,看完以後都是一副輕鬆的表情。
世婦們向母親恭賀,她微笑著牽過我的手,說:“此乃姮的功勞,有吾女日日相伴,何症不愈!” 言語間透著滿滿的自豪。
我不好意思地笑。其實,這話沒說全,母親的身體能這麼快恢復,和父親有很大關係。
入冬以來,父親愈發體貼。每天都來探望不說,還把公文都搬過來批閱,說什麼人老畏寒,懶得走動。兩餐都和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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