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4/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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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蠻蠻用唇輕輕觸了觸烏拉的臉，輕手輕腳地挪開烏拉摟著自己的手，下床穿好衣服，從床底拎出早就打包好的行李，站在床邊，凝視著夢中的烏拉，自己的新娘。

晨光熹微，初經人事的烏拉沉睡著，唇角一溜口水在枕頭上洇漫開一灘，眼球輕輕轉動，顯然正做著一個甜美的夢。那夢中老蠻蠻肯定是主角，他們互為彼此的一切。在夢中也是一樣。

烏拉水潤的唇還銘著老蠻蠻齧吻的痕，這讓老蠻蠻口乾舌燥，但他卻不敢再親吻自己的新娘。吻醒了烏拉，自己排除萬難下定的決心又將一潰千里，或許此生將不能再狠心走出這個家。這是他的家，也是她的家，他們的一切。兩個無主之地的孤兒，拼盡全力才創造了這樣一個遮風擋雨的小地方。這是老蠻蠻矢志守護的一切，此時卻要為了尋找守護的力量而跋涉遠方。

真的只是為了守護的力量嗎？老蠻蠻不敢問自己。或許也有那麼一點小小的野心。哪一個男人不想在自己心愛的女人心裡是偉岸的，就像哪一個女人不想在自己傾心的男人心裡是美麗的一樣。

烏拉突然翻了一個身，老蠻蠻一驚，難道是自己的目光太熾烈，已經被夢中的烏拉感應。烏拉皺著清秀的眉，老蠻蠻立刻想到了自己昨夜的無度與孟浪，小腹一陣陣發脹。

愛不是一個人的事，愛是兩個人的事。

有一個全心全意愛著自己的女人真好，更幸運的是自己也全心全意地愛著對方。愛的付出與收穫不對等，那將造就兩個痛苦的魂靈。

該離開了，烏拉就要醒來。這是他們堅持了8年的習慣，習慣的力量是無比強大的。

老蠻蠻從上衣的口袋中摸出了一個小布包，珍而重之地一層層開啟，一對銀色的戒指出現在了老蠻蠻的手中。他吻了吻戒指，一臉得色，顯然對這兩個成雙成對的小東西非常滿意，這是整個46421356464城最好的手藝，最好的金屬，為此可沒有讓他少費心。他的烏拉應該得到最好的東西，為此他遠走他鄉在所不惜。當然讓他更滿意的是銘刻在戒面上的銘文：我無法安息，皆因你無法安息。這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承諾，付出的將是他的整個人生和靈魂。

老蠻蠻將其中一枚戒指戴在了自己左手無名指上，在尼德世界的傳統中這是被上蒼祝福的位置，將另外一枚放在了烏拉的枕邊。老蠻蠻不停地除錯著擺放角度，以求夢中的烏拉一醒來就可以得到夢想成真的禮物。

老蠻蠻親吻著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對著烏拉說：“再見，我的烏拉，我的愛人！等我回來帶你去看很遙遠很遙遠很遙遠的大海。我保證。”然後大步走出了家門。離開愛人需要勇氣，這不是朝九晚五的離開，這，或許是最後一面。

走出家門的老蠻蠻一陣茫然，這種茫然與勇敢、堅定無關，這只是對故土愛人的留戀使然。老蠻蠻是一個有計劃的人，在他的計劃中這是一段異常艱難的征途。艱難的征途成就偉大的功業，唾手可得的能算成就麼？“誰也不能為你建造一座你必須踏著它渡過生命之河的橋，除你自己之外沒有人能這麼做。儘管有無數肯載你渡河的馬、橋和半神，但必須以你自己為代價，你將抵押和喪失你自己。世上有一條唯一的路，除你之外無人能走。它通往何方？不要問，走便是了。”○注1

“不要問自己這條漫無止境的路還有多遠才是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