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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上一次在這裡發生的事情他還記憶猶新。徑自往裡走是資料處理中心，這地方他倒是第一次來。

刷門進入後，紀冠城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

這地方比外面的機房還要大，竟一眼望不到頭。機組一個一個整齊地碼放好，密集排列如同晶片上的電路結構，編織成網的螢幕上飛速跳動著數字，線纜一部分埋在光潔的地板下，另一部分整合在天花板上，中間形成一個巨大的圓環形狀，如同所有血管最終彙集到了心臟。

冷光透出來，置身其中的人彷彿都會隨之變成一行又一行的資料。

紀冠城找到自己要查的日誌的編號，生物驗證透過，螢幕上翻撲克般跳出來數頁的文件，而這還僅僅是一個受試者一週之內的資訊日誌。據紀冠城粗略的瞭解，evo的人機互動試驗現階段的受試者就有數千人，時間跨度有長有短，涉及包括視覺、語言、運動等不同方向。他要是想全部看完，恐怕要有量子閱讀的水平才行。

時間緊任務重，他只能挑挑選選，以最符合自己需求的文件最先看起來。讀了還不到三頁，紀冠城就明白了為什麼欒彰讓他看的時候記得把嘴閉上。

日誌中記錄了受試者從晶片植入到後續一系列的測試反應，安全性之高，測試程度之深，應用範圍之廣令紀冠城瞠目結舌。他本以為自己已經開始接觸到了evo的核心專案，現在對比來看，他見到的甚至連冰山一角都不如。

欒彰所說的那般神奇的世界原來並非“未來”，現在已然可以做到。要是把這些人存入晶片中大腦活動和意識進行處理和深度學習，那豈不是可以製造出一個又一個的……人？還是其他生物？紀冠城不知道不具有皮囊身體的生命是否可以算作生物。

人類不能製造出自己無法理解的東西的名詞。

紀冠城越看越是激動，他沒有辦法把這些日誌帶走，只能儘自己可能地去理解和分析。漸漸形成的結論在逐漸接近他腦中那個冒險的想法，這讓他的呼吸開始加快，把對於危險的恐懼轉變成了對於危險的好奇，甚至是追逐。

紀冠城忘了時間，他的許可權經歷了三次超時，資訊直接上報給了伺服器。欒彰無奈地看著不斷冒出來的危險警報，最後選擇了安全確認。

比起紀冠城故意耗時間看他的反應，他更加相信是觀雲的秘密叫紀冠城忘了一切。而且，他需要紀冠城在裡面待得更久一些，接觸觀雲接觸得更深一些。

欒彰盯著螢幕上所顯示的紀冠城的呼叫動態，拇指輕輕按著原子筆的按壓器，時間差不多了，他就開始給紀冠城打電話。

一連十幾個，中間穿插著文字訊息，不斷地問紀冠城在哪兒。

等紀冠城出來取到自己的手機看到上面的資訊轟炸時，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因為欒彰從未這麼做過，如此著急找他，大概是真的有事。

“怎麼啦？”紀冠城急切又心虛地給欒彰撥回了電話，“出什麼事嗎？”

“能出什麼事？”

“噢，那就好。”紀冠城鬆了一口氣。

“怎麼？聽你這口氣沒事還有點遺憾？”

“不是，我看你給我打那麼多電話發那麼多訊息，以為出了什麼急事找不到我，我這不是怕耽誤嗎？畢竟以前你都沒有這麼找過我。”

欒彰故意問：“以前和現在能一樣嗎？”

電話那頭的紀冠城支支吾吾地回答說有些不一樣，但也有些一樣。欒彰饒有興趣地叫他說明白一些。不一樣的自然好理解，畢竟升級成了情侶關係，紀冠城只會講他覺得一樣的部分。特別是在他讀過那些日誌之後，對於欒彰的崇拜已無法用語言來概述，同樣的，他心底裡那種對於絕對強者的臣服中又生出來一絲絲叛逆的反抗。

為什麼這個男人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