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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那麼開心和興奮，反而憂心忡忡，“是個人都會慎重吧？不……也許阿彰不會。”她甚至覺得欒彰只是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人們而已，他不說話，會不會是因為他帶了幾分不屑？

“當初你可是很支援阿彰的，我不同意，你還來做我的工作。現在你怎麼一副忐忑的樣子？”王攀輕輕拍了拍劉樹挽著自己的手，“輕鬆點，我們決定不了任何人的命運。”

劉樹嘆道：“但願。”

“歡迎大家的到來。”

欒彰語氣淡然地說出了第一句話。按照稿件，他向收看直播的所有人介紹了目前為止由ai生成的全部可視聽化內容。可以這麼說，這場釋出會是“無人”參與的，全部的流程、素材、內容都是基於觀雲的演算法生成。

而這還只是最基礎的部分，也是最不值得一提的部分。

“去年，我們開放了運動神經介面，幫助很多人從迷茫的世界中走了出來。在這個過程中我們也接觸了更多的人和故事，受到了很多啟發。我們一直在想，人工智慧的時代到底是什麼樣的呢？科幻小說給了大家很多指引和方向，文學構建了機器人法則，描繪了未來的藍圖，在人們心中埋下幻想的種子。”

“事實上我可以鋪墊很多前置劇情去調動大家的心情，但是我不想那樣。”欒彰仍舊保持著平穩的語態，“今天我向各位宣佈，觀雲將全面開放所有資訊上傳與儲存服務，包括視覺、聽覺、情感、思維各介面會逐一開放，每一個使用者都可以建立自己的資料模型深度訓練，無需語言理解，在神經網路層面上讓人工智慧更能理解人類。”

在場一片鴉雀無聲，不知道是沒有反應過來欒彰在說什麼，還是沉浸在顛覆性內容的震驚中。

欒彰的手上有一個按鈕，當他按下時，螢幕上會展示觀雲最為強大的思維具象形態，那最為真實的複雜的不可理解的神經網路工作將會如實呈現，這也意味著介面開啟，任何人都可以融入其中，任何人都可以是算力本身，任何非生命物體都可以擁有靈魂。

就在這一秒，新紀元的大門將會開啟。

欒彰拇指的面板已經感受到了按鈕的觸感，這是他最熟悉的動作，簡單到像是在辦公室裡按圓珠筆按壓器一般。

可是他的手掌有些發緊，明明已經期待了那麼久，努力了那麼久，為何在即將抵達終點時還會有一瞬的遲疑？站在頂端的人不應該有這樣的情緒，他無需向任何人證明自己，既已早早下定決心，就絕無回頭的可能。

沒有人可以影響他，也沒有人可以改變他，他絕無僅有，始終如一。

走進毀滅，走向新生。

“未來，既是此刻。”

他按了下去，現場所有燈光關閉，世界如同寂滅一般陷入黑暗。

欒彰等著背後螢幕亮起觀雲的白色logo，當他心中計數結束準備轉身時，眼角餘光竟然被紅色侵染。

他頓感不對，猛然回頭，預想的畫面沒有出現，竟看到螢幕上出現了巨大的紅色英文單詞彷彿要吞噬整個會場！欒彰的瞳孔被紅色入侵，呼吸被劫持，身體被控制一般動也不動地釘在原地。這時，環繞會場的音響中傳來一個充滿童稚的聲音魔咒一樣重複吟唱著這個單詞，那聲音穿牆破壁衝入他的耳朵蔓延在他的大腦內，將每一個資訊如同烙印一樣無比清晰地刻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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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知道釋出會流程的觀眾而言，大家以為螢幕上出現的字母是設計的一部分，黑暗靜謐的環境配合顯眼的字型竟呈現出一股弔詭的懸疑緊迫感，讓人們對於自己接下來要看到的事物更加期待。

知道流程的人此刻全都進入了瘋狂狀態，這不是計劃的一部分，號稱全世界最強的、他們最引以為傲的人工智慧系統竟然被黑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