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香水行消愁人還添新愁 老客棧躲暗箭偏遇暗箭(第1/4 頁)
徐碩與劉文堅皆著西夏番兵服飾,腰間掛上北笙之前置備的軍符,倒是一路暢通。各個關隘並未有人阻攔。
徐碩早已聽說李元昊連續被折家軍侵擾,軍心渙散,軍紀也有所鬆懈,這次火燒糧倉之後,竟然追兵未止,關卡也無人盤查,看來李元昊真的是焦頭爛額,無暇顧及周邊戰事。
“文堅哥哥,行走這半日是否覺得有點詫異?”
“碩兒你指的是……”那劉文堅聽聞徐碩此言,心內茫然。
“火燒御倉,還救走一人,竟然如入無人之境,實在是太過順利。”
文堅微微一笑,“估計那宋啟瑜一干人等就沒有我們那麼走運了,你想想,火燒御倉是他們為主,那些番兵的目標都在他們那一騎分隊上,誰還管得了咱們。”
徐碩當下瞭然,“哥哥所言極是,必是這個道理,我們還沾了啟瑜哥哥的光了。”
二人歸心似箭,一路上快馬加鞭,策馬狂奔,行了二日,便到了慶州。
慶州是徐碩的“老巢”,跟著義父在慶州軍營歷練了兩年,徐碩來在慶州,一人一景皆感親熱。
“已是宋境,得趕緊換了這一身番裝才好。”
徐碩與劉文堅面面相覷,不由地會心一笑。
連日來疲於奔波,二人在慶州尋了一家尚且雅緻的客棧,要了兩間上房,打算小歇半日。換了宋裝,徐碩精神為之一振。
換裝下樓,文堅尚未收拾停當,徐碩在門口歇息片刻等候,忽的看到一徘徊乞兒,身形與自己相當,正月的寒風裡只披了一件襤褸單衣,正瑟瑟發抖。徐碩眉頭一皺,心內一軟,當下便將自己身上這套夾棉的袍子脫下給了那乞兒,不等那乞兒跪謝,便自樓上再取了別的服裝穿上。
“這位客官真是菩薩心腸。”客棧老闆點頭阿諛,徐碩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訕笑。
待換好裝束復又下樓,便看到文堅已經堂中等候。二人有心在慶州放鬆放鬆,這慶州雖臨近西夏,近年來番兵侵擾不斷,但跟那西夏城市相比,依舊是天壤之別,街上車水馬龍,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甚至有番農前來貿易,並未有衝突歧視之事發生,而街上也時不時有西夏模樣的黎庶出現,亦無官兵盤查。
二人到慶州有名的“聞月樓”胡亂地點了羊角腰子、蓮花鴨籤、蔥潑兔、金絲肚羹、夾兒等一大桌子菜,要了兩瓶上好的玉醑酒,吃了喝了一個痛快。
待酒足飯飽之後,二人又閒逛至城內“香水行”,行內店面皆懸掛一壺,這便是“洗澡沐浴”的標緻。
“有一家上好的浴堂,哥哥且隨我
來。”到了慶州,徐碩就像回了自家一般,大街小巷門清。
那劉文堅天性木訥,在慶州軍營內也浸淫數年,只是每日皆跟了劉平練兵,從未踏出過軍營半步。因此到了慶州城內,還是一派新奇。
“同是當兵服役,為何碩兒能對慶州熟悉若此。”
徐碩看了文堅一眼,做了一個鬼臉,“雁過留痕,人過留名。我倒不在意這留不留名,但是我想像這大雁一般,來到一地,便留一地的痕跡。”
“我宋軍軍紀嚴明,不想碩兒你竟有時間來這城中留‘痕’。”文堅有心嘲笑一下這共同長大的小鬼,但心內又頗為感嘆,打小這孩子就極有主意,智謀剛健,殺伐果決,劉平說這孩子,若是承平年代,就是一風流倜儻的公子哥;若是戰爭年代,就是一上陣殺敵的虎狼將。現在看來,他是將這公子哥和虎狼將角色隨意切換啊。
那美其名曰“香水行”的澡堂子可真夠大的,文堅在東京也去過澡堂子,但是都固定在巷口某家,也不講求質量,在文堅這種沙場武將看來,這洗澡就是洗澡,往水裡一浸,溼了全身,放鬆一下毛孔,便是很好了。不想跟著這徐碩,竟然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