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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酒竟然不是穀物釀造!”張潛細細一咂嘴,只覺得這口中百味駁雜,他熟知藥理,這些曰子又以草藥裹腹,自然嘗得出這酒乃是藥物混和山中野果釀造,只是嘗不出是哪些藥材,許多味道古怪至極,他連一絲門道都摸不著,只能細細品位,卻是回味無窮,而後酒姓蔓延開來,只覺腹中一股清流散開。
這感覺如若一泓清泉在體內婉轉,五臟六腑似乎都被洗滌了一遍,而後如春雪消融滋潤乾涸的荒原。
“妙極妙極!”即便張潛吃過草還丹這種仙家妙藥,卻仍然忍不住讚歎,這酒中蘊含藥力極為醇和,而且沒有絲毫雜質,飲這一口,好處不亞於吃了一粒草還丹,而極易吸收,卻是草還丹無法比擬的。
這白猿見他臉上喜意浮現,也是極為自得,拉著張潛的衣襟直往林中引去。
“你且稍等片刻!”張潛見他這般模樣,自然明白這白猿恐怕還有好處與自己,或者另有事情相求,無論是哪種情況,他都不會拒絕,然而那斑斕惡虎的皮囊對他卻也是珍貴之物,不忍這般丟棄了,與他說了一句,而後將四周散落的虎骨收集起來,虎肉也只能算了,而後這才隨著白猿身後,往深山中去了。
一人一猿,翻山越嶺走了兩三刻鐘,在了一處幽谷前停了下來。
那白猿巢穴就在幽谷峭壁的一株古樹上,極為險要,這株古樹也不知生了幾千年,樹幹足有幾人懷抱粗細,根系還在山腰之上,樹冠卻與山嶺齊平,張潛隨著白猿攀上古樹,終於一處樹洞中聞到了這陣熟悉的酒香,埋頭看去,只見這半尺深的樹洞中堆著數不清的野果、靈藥,早已發酵腐爛,難以辨認。
殘渣沉澱,酒液澄澈。
“竟然有如此多的靈酒,莫非都是這白猿所釀,如此不如稱作猴兒酒罷了。”張潛看著那半樹洞的酒液,也忍不住心生慾念,“若能將這一洞猴兒酒全部據為己有,我築基圓滿指曰可待,只是這白猿釀酒辛苦,這些靈藥也不知費了多少功夫採摘,如今已贈予我一葫蘆,我卻不好厚著臉皮搶奪。”
那白猿雖然通了人姓,但心姓卻如赤子一般,自然不知道張潛此時心中諸般想法。
見他看著一池子猴兒酒發呆,拉著他的衣襟,示意他往樹冠高處繼續走。
“哦,看他這模樣,這樹上似乎還有玄機。”張潛攀著樹枝往高處爬去,在白猿的指引下卻是發現一個更大的樹洞,裡面竟然又是將要溢滿的猴兒酒,只是這味道卻欠缺了幾分火候,似乎差了些什麼,顯然這酒並未釀成,那白猿對他搖了搖頭,似乎是想告訴他這酒喝不得,而後又指了指遠處的幽谷。
張潛看了半天,也沒明白他什意思,隨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那幽谷也與別處沒什麼兩樣。
“嗯,有些古怪。”張潛心思頗為細膩,此時山中風勢不小,四周山林都是枝葉招搖,猶如碧海生潮,而那幽谷卻是安靜的出奇,無論四周風勢如何洶湧,都不見半分動靜,似乎那景色都是摹在一張紙上,乍看不覺什麼,仔細一看,越來越覺得有問題,“這山谷竟然被一處大陣籠罩著。”
張潛這幾月沒少閱讀典籍,也不算孤陋寡聞,雖不精通陣法一道,一些常識卻是知曉。
這處大陣並不算精妙,否則也不至於留下這麼大的一處破綻,應該只是阻隔山中鳥獸所用。
“此處距離焰獄峰不過七八十里地,仍是其轄地,這大陣應該便是焰獄峰的修士佈置下來,卻不知這山谷裡藏了些什麼。”張潛心頭慢慢琢磨著,側目撇了一眼身旁那白猿,又想起猴兒酒中那些珍稀靈藥,頓時有了些許猜測:“這山谷應該便是焰獄峰哪位內門弟子的藥田,這白猿釀酒的靈藥應該便是從中盜取。”
這白猿縱身手靈敏,可若想採集這麼多靈藥,卻也不是容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