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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雲知道:「我不會的科目讀到會讀為止,今年考不上明年再考就是了。」
比起生離,比起死別,這些都算什麼?
「那為什麼?」他道:「我非追責,只覺得明明素昧平生,你對我似乎有些敵意。」
是啊,既然素昧平生,那為什麼?
現在這一段,與他們的過去毫不相干,總該編個理由的。
可她不是個擅長忍耐的脾性,有些事壓抑太久,就像鍋裡煮沸的水,即便蓋著蓋子,也會控制不住的發出動靜。
雲知答不出,見他也不像是要數落自己的光景,索性先不予理會,徑直往飯館走去,沒走幾步,忽然聽他問:「從前,我們認識麼?」
這一句話,讓雲知心頭驟地一停。
未及回應,民都薈的老闆火急火燎地跑了出來,喊道:「沈先生,梅間裡的那位林先生有點兒不對勁……」
兩人一先一後奔回包廂裡,一進門,看伯昀半癱在椅子邊吐得不成樣子,嘔吐物中竟混著不少鮮血,她嚇得手一抖,荸薺全灑在地上:「大哥!」
沈一拂立刻扶伯昀平躺在地上,看他面色赤紅,渾身肌肉抽搐,先檢查他的面板和瞳孔,又湊到他嘴邊聞了聞氣味,臉色白了一白。
她在心焦如焚:「我大哥怎麼了?是喝酒喝太多了麼?」
他摸著伯昀的頸部,數了幾下脈搏,旋即挽起了袖子,二話不說,替伯昀做心肺復甦。嘴裡同時唸了一串號碼道:「這是慈仁醫院的電話,你打過去,說麥琪路23號民薈都有人疑似坤中毒或是乙醇中毒,速派救護車過來!」
入夜風大,巡捕房外的棕櫚樹沙沙擦著窗,辦公廳空蕩蕩的,腳踩在地板上都能有迴響,初時還有兩個被揍得嗷嗷直叫的小毛賊,等被關進鐵窗後,總算安靜下來了。
值夜的巡捕看雲知乾站著,替她拉了把椅子:「林小姐不用擔心,劉處長親自打了電話過來,我們哪敢怠慢沈先生?只是今晚這案子還有不少細節需詳詢,做筆錄也得費些時間,你稍坐片刻,喝杯茶,沈先生很快就出來了。」
雲知哪有坐下來喝茶的心思。
兩個小時前,她和沈一拂陪同伯昀上了救護車,一到慈仁醫院,急診科同時推來四五張急救床,夏爾、書呆子、單子他們都躺在上邊,症狀和大哥如出一轍,都是面色赤紅,四肢痙攣,嘔血不止。
老張說送他們回學校的途中發現不對,忙送到醫院來,一口氣來了一批病號,全院的值班醫生都出動了,診斷結果和沈一拂判斷的差不多,中毒成分含有三氧化二坤和乙醇。
聽醫生解釋完,雲知和老張的臉色同時嚇得煞白。
醫生說:「好在你們送來的及時,洗過胃後初步脫離危險了,不過還需留院觀察,補充維生素和生理鹽水,以防脫水和休克……幸好,這吞服砷化物的含量要是再多些,一旦引發了急性腎衰竭,那就兇險了。」
「不就是去館子吃頓飯,怎麼就吃上砒。霜了?」老張急得在走道團團轉,「不對啊,五小姐,你不也和大少爺一起吃飯麼?若是吃岔了什麼,你們怎麼沒事兒?」
雲知的腦海里飛快晃過今夜桌上所有的飲食——其他人都碰過,唯獨她和沈一拂沒沾的,是那瓶加了醋的葡萄酒。
此時亂作一團,尚沒來得及捋清楚這裡頭的因果關係,醫院外就響起了警車的鳴笛,隨後,進來了兩個警探,說是在民都薈的酒裡查到了毒物,請他們去巡捕房問話。
沈一拂聽他們也要帶走雲知,蹙起了眉頭:「這位林小姐尚未成年,此事與她無關,何況她的兄長尚在急救。」
「沈先生不必擔心。我們已經問過醫生,林小姐的堂兄已脫離了生命危險,也通知了家屬,人很快就能趕來。」年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