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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夏本想去餐館買點現成的早飯吃,可蔣梔子非常想念許夏做的皮蛋瘦肉粥,湊巧的手她那裡竟然還剩兩個皮蛋沒吃,無奈他又臨時帶了廚具和食材,後備箱被臨時加塞的滿滿當當。
蔣梔子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後拉著喬岸去許夏那兒幫忙,許夏正往外拿上次用的煤油燈,瞧見她過來,嘴角微微上揚剛要說話緊接著又看到了她身後的喬岸。
他登時拉下臉,蔣梔子興沖沖說:「我們來幫忙。」
「邊兒去。」許夏把煤油燈塞她手裡,推著她往一邊走,「煤油燈點上放桌上玩去。」
「把誰當小孩呢。」蔣梔子不滿地瞪著他。
「對不起,我不該把你當小孩。」許夏沒好氣看著她,「這裡不需要你幫忙,實在覺得無聊就陪我爸聊天去。」
「這還差不多。」蔣梔子冷哼一聲拎著煤油燈轉身去找蔣叔叔。
許夏輕笑著搖搖頭,眼底帶著幾分不自覺的寵溺,喬岸轉頭要跟著蔣梔子走,許夏伸手拉住他外套的帽子。
「你留下幫忙。」他冷冷說道。
喬岸不滿地嘖了一聲,「我說許導,這點東西還得別人幫忙?」
「要是等會兒想餓肚子,可以不幫。」許夏端出鍋子遞給喬岸。
喬岸撇撇嘴,接過了鍋。
另一邊,蔣梔子跟蔣新盛並排坐著,桌上煤油燈發出的光亮映在二人臉上,蔣新盛整個人往後靠靜靜的看著搖曳的光,蔣梔子依舊沉默不語偶爾看一眼蔣新盛。
良久,蔣新盛略微疲憊的聲音在寂靜中響起,「你是不是很好奇我這腿是怎麼沒的?」
「您要是不想說也沒關係的。」蔣梔子慌忙擺手,
蔣新盛放遠目光,陷入回憶。
「是車禍。」
他只記得自己明明高中剛畢業,跟朋友聚會喝多了開了個酒店睡覺,可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卻發覺自己躺在病床上,腦袋縫了幾十針,沒了半條腿,眼前是一夜白頭的爸媽和他們布滿淚痕的臉。
他花了很長時間才慢慢接受自己失憶並且失去半條腿的事實,父母迷信一般找人算命給他換名並送他出國,他在國外修養整一年,期間戴上了假肢,康復訓練也很順利,一切都開始重新走上正規,他卻總覺心頭空落落的像缺了一塊。
「唉……」蔣新盛嘆氣,「我有時候總覺得這一切只是一場夢,夢醒了我就會回到高中,跟朋友一起打籃球,憧憬著大學生活。」
蔣梔子長呼一口氣,目光無限悵惘,「能活下來已經很幸運了,更何況叔叔你後來又有那麼優秀的妻子和孩子,完完整整一家人多好。」
要是爸爸也能在車禍裡活下來,他們一家三口也會很幸福。
一隻大手覆在蔣梔子頭頂,蔣梔子轉頭對上蔣新盛慈愛的目光,「你爸爸要是知道有這麼漂亮優秀的女兒一定會很開心,他也一定希望你開開心心的,所以別難過了,如果不介意,我可以當你的傾訴桶,不能告訴媽媽的,就來告訴我。」
他看了看遠處的許夏,湊近小聲說道:「其實我當你乾爹是可以的,就是別讓夏夏知道。」
蔣梔子愣愣看著蔣叔叔,視線逐漸變得模糊不清,恍惚中,那張老舊泛黃的黑白照片中露出一拍潔白牙齒大笑的爸爸,似乎跟面前的人重合起來。
她擦去眼角一處越來越多的眼淚,一張紙伸到眼前慢慢擦拭她眼角的淚花,蔣新盛動作輕柔,「想哭就哭,不要憋著。」
「嗚……」蔣梔子沒忍住終於大哭起來。
「怎麼了?」許夏語氣焦急迅速出現在蔣梔子身邊,他看著抽噎大哭的蔣梔子,蹲下身子臉貼到她面前,眼底映著擔憂,蔣梔子看到他,不自覺將臉埋在他肩膀哭得一抽一抽的。
許夏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