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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男人看起來對眼鏡男的投降滿不在乎,他看一眼地上的兒子,嘆氣道:「我總是想,是不是我作惡太多才會生出這麼一個蠢貨來,他一點也不像我,倒是你,跟你爸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次仁尼瑪一愣,鐵青色的臉上緩緩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父親死前一直喃喃地話在他耳邊放大,「巴桑……」
那個父親年輕時一直未能抓住的盜獵團夥中的領頭人。
巴桑沒吭聲,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他身邊只餘一個年紀看起來不大的楞頭小子和一個還在痛呼的帕加。
次仁尼瑪被他如同他名字一樣的豬嚎吵得心煩,他再次朝著帕加的另一個還完好的胳膊上補了一槍,帕加這下嚎不動了,他大喊著要殺了他,次仁尼瑪只是抬腳踹開了他。
他緩緩舉起槍,對準了巴桑。
「有遺言最好現在說出來,不過,我不會幫你傳達,而你……」他眼底閃著陰測測的寒光,「別想死得痛快。」
遠處,幾輛警車閃著警笛聲飛速向他們靠近,巴桑看著警車,帶著一副勝利者的表情,「警察來了,你能把我怎麼樣呢,這一輩子,還是我贏了。」
車內,蔣梔子按著之前去非洲前被譚凱逼著學的急救方法,給許夏止住血後再給他簡單包紮。
王東在一旁時不時遞東西,嘴裡喋喋不休說著許夏電話被子彈打穿之後他那邊發生的事。
次仁尼瑪把電話打回去卻再也打不通後發覺端倪,他讓食堂師傅於叔報警,自己帶著保護站裡其他人,還有擔心許夏和蔣梔子一定要跟著的王東,先去了許夏和蔣梔子本該在的地方,只看見了空蕩蕩的車和報廢的手機。他又當機立斷順著車轍印幸運找到了他們。
蔣梔子看著身邊許夏起伏的胸口,心安不少,她沖王東說道:「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抗的來搗什麼亂。」
王東憤憤不平,張嘴想反駁,目光落在她兩邊紅腫的臉頰,又閉上嘴,嘆氣道:「隨便你怎麼罵吧。」
蔣梔子白他一眼,握住許夏的手偏頭靜靜地看著靠在座位上緊閉雙眼的許夏,心裡準備好了千百句等他醒來後要罵他的話,最後又被她一一捨棄。
他能平安醒來就好。
砰,砰砰——
接連幾聲不停的槍響震得蔣梔子回過神來,她心一緊,探出窗外,王東在身後一臉緊張地拉她,「祖宗欸,你不怕被槍打到啊。」
不遠處,巴桑人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帕加手裡拿著槍,他兩隻胳膊還在往外冒血,□□處也一直在往下滴血,可他眼裡卻沒有痛苦,只有詭異的興奮。
蔣梔子還來不及看次仁尼瑪的狀況,飛馳而來的警車迅速包圍了混亂的場面。
幾秒鐘後,自混亂場面裡衝出保護站的工作人員,他們一臉沉重地抬著一個人往他們這邊跑來,蔣梔子定睛一看,被抬著的竟是次仁尼瑪。
他們扶著次仁尼瑪到蔣梔子身邊的座位上坐下,央求蔣梔子扶好他,轉頭去了駕駛位開車就走。
蔣梔子看著他肚子上的血窟窿頭皮發麻,次仁尼瑪臉色慘白地沖她一笑,氣若遊絲看起來比許夏傷得更厲害「給,帕加打……急眼了,讓他給……報復了。」
他捂著血窟窿,鮮血順著指縫流出落在腳底的毯子上。
「次仁哥你堅持住,很快就到醫院。」駕駛室的男人聲音裡帶著哭腔。
「沒用啦。」他搖搖頭,臉上沒了血色,「我沒救了。」
「你胡說。」蔣梔子眼淚唰得落下來,「都怪我,都怪我……」她一臉悔恨,「要是我不發脾氣跑出去,就不會遇見這群混蛋,許夏不會中槍,你也不會……」
「你好吵。」次仁伸出乾淨的手捂住蔣梔子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