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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生的高挑,這一襲衣袍落上去,便越發襯的人惹眼招搖。倘若能以花喻男子,那他定是牡丹之流。只是花到底有些嬌氣,而魏王卻是男子,還是有些不適了。比之牡丹,他更似一彎風流的月。朝煙偶爾窺見一眼他的面龐,忽的有些好奇,從前魏王還在帝位上時,到底是怎樣一副金尊玉貴,唯我獨尊的模樣?
第7章 開局
長信宮的南邊,居住著萍嬤嬤與餘下的幾個宮女。
因魏王殿下成天喝的爛醉又不愛管事的緣故,萍嬤嬤在長信宮獨大已久。尚留在宮裡的幾個小丫頭都愛巴著萍嬤嬤轉,想從她指縫裡撈點好處。
此時此刻,掌事姑姑的屋中,名叫翡翠的小宮女正眼巴巴地為萍嬤嬤捏著肩。她手勁使力,一張小臉都要憋紅了,可萍嬤嬤卻始終蹙著眉,一副不滿的樣子。沒一會兒,萍嬤嬤便嚷道:「翡翠,你使沒使勁呀?和撓癢癢似的,一點都沒力氣!」
翡翠忙不迭加重了力道。
這捏肩的力道總算能看了,萍嬤嬤渾身舒坦,闔上了眼,慢慢地說起了閒話:「聽說那個叫朝煙的丫頭,還當真去貼身伺候殿下了。也不知道她今兒個會倒怎樣的大黴?」
翡翠一邊使勁捏肩,一邊笑道:「魏王殿下豈是那麼好相與的人?先前那幾個宮女,不都是被嚇得瑟瑟發抖,再也不敢靠近殿下了嗎?」
萍嬤嬤嗤笑一聲,端起茶盞來捋下茶沫子,不屑道:「那是她們沒見過世面!一點點兒小事就嚇成這樣。殿下愛玩,她們陪不起,能怪誰呢?」
魏王殿下的荒唐點子,那是闔宮人都比不上的。譬如,魏王曾命小歡喜身穿白衣,打扮成幽魂模樣,在殿宇中無聲地穿來穿去。那被段太后派來貼身伺候的小宮女,陡然間見著了一襲飄蕩的白衣,嚇得瑟瑟發抖。
更絕的是,當那可憐的小宮女悄聲問魏王可有瞧見一個白衣人時,魏王故作茫然,道:「本王什麼都沒看見呀?」於是,這小宮女哭著鬧著離開了長信宮,再未回來過了。魏王得知此事,哈哈大笑,直誇小歡喜演得好。
這朝煙也是段太后派來的,萍嬤嬤可不覺得她能逃過一劫。
翡翠聽罷萍嬤嬤的話,又想起今日在宮中聽到的傳言,有些納悶道:「可是,嬤嬤,我聽外頭的小太監說,魏王殿下待這位煙姑姑似乎格外厚愛呢,不僅特地叫歡喜公公去認了臉,還賞賜了一盒口脂給她。」
「口脂?」萍嬤嬤皺眉,「我竟然不知悉此事!」
「沒錯,還是陛下賜給咱們殿下的口脂呢!」翡翠想起那盒口脂,便酸的兩眼發紅。
萍嬤嬤聞言,有些坐不住了,喃喃道:「沒道理呀?這朝煙可是太后娘娘派來的眼線,殿下又豈會當真待她好?莫非是因為她的臉生的漂亮?」
翡翠聽了,愈發納悶:「殿下不像是愛近女色之人。我去殿中時,殿下看都不曾看過我一眼呢!那煙姑姑也未必見得比我好看多少呀!」
「去,去去去。」萍嬤嬤聽了翡翠的話,翻了個大白眼,「自己長什麼樣,心裡也沒點數?你這鄉野小丫頭,容色平平,還和人家比!」
那朝煙討厭歸討厭,臉長得確實不錯。殿下要是記掛上了她的容貌,那也未必不可能。一想到此事,萍嬤嬤便有些坐立不安,生怕自己獨大長信宮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於是,她眼珠一轉,便對翡翠道:「翡翠,你把耳朵貼過來,我交代你一件事。」
翡翠早就捏肩捏得手痠,聞言立刻停下了手,把耳朵湊了過去:「嬤嬤請講。」
萍嬤嬤貼在翡翠耳旁,嘰嘰咕咕地交代了一陣,這才哼笑起來,說:「你就照我說的做,到時候,我親自過去,捉個人贓並獲!瞧瞧她還如何厚著臉皮待在長信宮裡?」
魏王今日難得起了個早,還老老實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