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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鉤羅幕惆悵暮煙垂。
……望殘菸草低迷,
……空持羅帶,回首恨依依。
……何時重聽玉驄嘶,撲簾飛絮,依約夢迴時。
閒尋舊曲玉笙悲,關山幹裡恨,雲漢月重規……”兩排長長的睫毛一陣翕動,兩串晶瑩珠淚滑過玉面,無聲墜落。
好傷心的辭句,看來她是個斷腸的人兒。
聽——
“多少淚,斷頰復橫頤。心事莫將和淚說,鳳筆休向月明吹,腸斷更無疑。”
吟聲方了,舉袖就待拭淚,突然背後響起一個輕柔話聲:“梅霞,又在獨自憑欄,望月垂淚了,不怕我心碎麼?”
白衣少婦嬌軀微震,忙自拭淚回身,整衣襝衽:“侯爺,您回來了,恕妾身……”
“梅霞,你又忘了。”一個強而有力的大手,無限憐惜地將她挽起,將她攬過,替她輕輕地拭去嬌靨上的淚漬。
她激動地:“侯爺,您……”
“你聽我說,梅霞。”月光下現出一個魁梧的影子,緩緩地擁著她走向朱欄:“我不知說過有多少次了,我們是結髮夫妻,為什麼不能像一般人那麼隨便?那麼親近?梅霞,你是我的愛妻,應該深知我的性情,我耿直、純厚,有時粗魯的令我自己討厭,但我不喜歡那些什麼侯爺、夫人的稱謂,你為什麼不像我叫你梅霞一般地叫我小天?這多親切、多動聽!難道你不願意?我怕聽那顯得生疏的侯爺,我寧可不要這個頭銜。”
“妾身……”
“不,你。”
“是!我不是不願意,而是……”
“沒那麼多理由,梅霞,既然願意,那麼叫,叫吧!我在靜靜地等著聽。”
“小,小天。”聲音微帶顫抖,一抹飛紅掠上她那如花嬌靨,不由自主地將一顆烏雲螓首埋向那寬大強壯的胸膛。
“嗯!”那高大的人影也自微微的一顫,那強而有力的手臂將她攬得更緊了。有點兒像自言自語:“梅霞,梅霞,你知道我等了多久?五年來,你知道我多麼渴望你能這麼叫我?五年來這是第一次。梅霞,今後永遠這麼叫我,行不?我們是夫妻,不必那麼拘束,要像一般夫妻一樣,知不?……”
“我知道,小天,我會的,永遠都會,但只能在人後,像現在一樣。”
那高大人影豁然大笑,聲震夜空:“當然,傻孩子,當然是在人後,就像現在一樣,唉!我真討厭見那些嘴瞼,我們永遠像現在一樣該多好。生生世世為夫婦,只羨鴛鴦不羨仙。梅霞,你記著,有一天我會帶著你,就只我們兩個,什麼都不帶,遠遠地離開這兒,另外找個地方清清靜靜地過一輩子……”
她有點嬌嗔:“什麼都不帶?只有我們兩人?”
他沉醉在甜蜜中,顯然還沒有發覺:“嗯!就只我們兩人,什麼都不帶。”
她突然仰起螓首,嬌笑說道:“我們的兩個孩子呢?”
“噢!”他失笑了,一邊用他那蒲扇般大巴掌拍著頭,一邊道:“該死,該死!還有我們的憶卿、小霞,對不?我們兩人的心頭之肉當然永遠和我們在一起。”
她滿意了,嬌媚地望了他一眼,就要緩緩垂下螓首。
突然,他伸手托住她的粉頷,道:“梅霞,剛才為什麼哭?是不是又在想夏……”
“小天!”她如遭蛇齧,一聲尖呼,花容倏變,掙脫他的手臂,疾退幾步,一雙玉手掩住嬌靨,顫聲說道:“小天,不要提他,不要提他,你忘了我不准你在我面前提起他……”顯然,她是被觸動了心中的創傷,無限悲痛,嬌射一陣輕顫,終於低聲飲泣起來。
他無限歉然,無限愛憐,走過去又輕輕地將她攬入懷中,輕撫著她那滿頭秀髮,默然不語。
半晌,方始一聲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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