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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料定鍾波手上沒什麼可以鎮住他的牌,很乾脆地把菸蒂往水泥地上一投,「我已經不欠他了。」
鍾波沒再說什麼,但他可以看到顧宏興眼眸中閃現的各種風雲變幻最終歸於沉寂。他知道這傢伙不見兔子是不會撒鷹的。
兩人沉默地抽了會兒煙,鍾波繼續問:「翟亮進去後,有沒有人來找你求過情?」
「有啊。」顧宏興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他二哥帶了一撥人過來找我麻煩,我早提防著了,那次他一點便宜沒佔到!」
他仰起臉,笑得難掩得意。
鍾波淡然掃了他一眼,「有沒有其他人來找過你,比如翟亮的老師或者同學?」
顧宏興目露困惑,「沒有。」
鍾波盯著他,「林惜你認不認識,她沒來找過你?」
「林惜?」顧宏興瞪起眼睛,「是誰?我不認識!男的女的?」
「女孩。翟亮的同學,也是他……很要好的朋友。」
「沒有沒有!」顧宏興更加起勁地搖頭,「除了他二哥找人來跟我幹了一架,沒人再為翟亮來找過我!」
他眼中忽然浮起一絲淫褻的笑意,「翟亮這小子可以啊,年紀不大,早就把妞兒泡上啦!」
鍾波揣測他笑容的意味,慢聲道:「泡妞沒什麼稀奇,稀奇的是小毛孩拿刀把老小子給捅了。」
顧宏興的笑容頓時凝結在臉上,面色青灰,不尷不尬。
臨走,鍾波重重按了兩下他的肩膀,「你肯定有什麼事一時沒回憶起來,好好再想想——我還會再來。」
顧宏興緊攥在一起的眉宇狠狠抖動了兩下,鍾波沒有錯過他目光中含著的一絲惱怒與惶懼。
no11
幾天後的晚上,袁國江約鍾波在聚興苑小酌,再次聊到小劉巷河裡的那具浮屍,袁國江告訴他,已經確定是自殺。
「大學生,畢業才兩年,在一家企業裡做事,父親很早就沒了,和老孃住一塊兒,上面還有個姐姐,已經嫁人。平時朝九晚五,跟同事朋友也沒矛盾。新談了個女朋友,出事前幾天因為一點小事兩人吵了一架,大概是想不開就投了河,臨死什麼都沒給家裡留下,他老孃哭得昏天黑地,怎麼也想不通挺乖的一個兒子會去尋死。」
袁國江搖頭感慨,「幹這行久了就會發現命不值錢啊!不光人跟人之間殺來殺去,有人還要自個殺自個!」
鍾波笑著喝酒,「你最近情緒不對頭,跟嫂子吵架了?」
「我們不吵,沒時間吵。」袁國江眼睛微紅,裡面布滿血絲,那是長期缺覺的結果。
「我覺得吧,很多人的死都是偶發事件,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突然就發生了,或者好好走著路被車撞了,或者碰上煞星把命給交待了,或者自己想不開往河裡一跳,完了!都結束了。」
「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我想表達什麼?」袁國江挑眉,反問自己,然後目光投向鍾波,「我想說,嶽原的死或許也是個偶然,沒什麼前因後果,他喝醉了,在回家的路上迷了路撞上歹徒,然後把命給交待了。」
鍾波稍有領悟,「你覺得我查案的方向不對?」
袁國江長籲短嘆,嗯啊了一會兒才又道:「鍾波,這件事,我看我們到此為止吧。」
他忽然轉變態度,一定發生了什麼。
鍾波笑笑,「有人找你說話了?」
袁國江知道瞞不過他,又是一聲長嘆,「你去找過林惜兩次吧,第二次刺激得她差點又去住院。彭奕珍找過我,婉轉表達了意見,她說謝謝我們這麼盡心盡力辦案,但希望我們適可而止,不要再去騷擾林惜,她不想失去唯一的孫兒。」
鍾波不語。
「你看,我們想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