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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伽被霹靂驚壞肝膽,臥病在床,數日後掙挫起來,悶悶不樂,心驚肉顫,坐立不寧。一日晚間,有一黑犬端坐於前堂椅上。蠻丁報入。羅默伽令將黑犬殺了,棄屍河內。又一日夜半,羅默伽與夫人睡在床上,那床忽然不推自動,將二人滾進滾出不止。羅默伽大怒。與夫人起來,將床砍為粉碎,移出洞外燒了。又一日,黃昏月上,正飲酒間,窗外有人張望,問時不應。羅默伽推窗一看,見一個人,身長丈二,白臉微須,三隻眼灼灼有光,頭戴金冠,身穿白袍,手執方天戟,立於檻前看覷。羅默伽大怒,掣寶劍奔出來,劈頭砍去。那長人將戟隔開,回身就走。羅默伽飛步緊追,直趕出幾層房子,到花園亭子上,鑽入土中去了。羅默伽將劍尖劃地為記,令人掘土,掘出大銅鑼一面,竹片一條,默伽不解其意。次日聚集大小將佐,說此異事,眾各議論不一。有西賓王好善聞此數事,私對默伽之子羅統芒道:“爾翁貪財好色,殘忍不仁,上天示警。再不悔過,喪亡無日矣!”羅統芒請問其故。王好善道:“黑犬升座,以畜代人;臥床自動,夫妻分散;鑼者,汝家之姓也,竹片者,蔑也,分明羅滅二字,甚為不祥。”羅統芒慌了,乞求解救之策。王好善道:“善不積,不足以致福;惡不積,不足以滅身。汝翁積率已久,惡貫滿盈,天示誅滅,無可逃也。只有勸尊翁作速悔過,庶幾能轉禍為福。”師徒二人談論間,不提防被一家撞竊聽。這家憧名喚雞孤,撥在館中伏侍,為人狡猾奸佞,每被王好善責罵,因此懷恨在心。竊聽了此言,就到羅默伽帳中搬嘴,又道:“王師父勸公子藥死爺爺,暗襲官職。小人恐事發連坐,不敢隱瞞。”羅默伽分付雞孤好生守看那廝,待至夜靜,差人殺此二賊。雞孤以為中計,歡喜應諾而去。
看官:為人在世,生死自有定數。當時先生與公子命不該死,卻遇了一個救星。羅默伽與雞孤說話,卻好苗女瓦刺的送茶來,立在帳外,聽得二人言語,不敢進帳,捧茶復身入去,對夫人說:“爺爺聽信雞孤之言,要殺公子與王師父。”夫人大驚,欲令人通知,又恐洩露,慌忙寫字一紙,藏在蒸餅內,令瓦刺的送入書房,對公子如此如此說好。瓦刺的領命,忙送點心到書房,對公子說:“此是夫人親手所炊,公子與師父自食,莫賞他人”羅統芒陪侍王好善吃餅,只見餅內微露紙角,隱隱有字。羅統芒取出看時,上寫道:
適雞孤在汝父前,訴汝欲殺父襲職許多言語,又說與王師父同謀。
汝父大怒,夜深要殺汝師徒二人。作速躲避,勿得遲誤!至囑至囑。羅統芒看罷,驚得目瞪口呆。王好善笑道:“悖逆狂徒,不思改過,反欲害人,我與你走為上著。”當晚,師徒二人將雞孤灌醉了,鎖於側房,急急收拾銀兩衣服,乘夜而逃,往烏門山躲避去了。
卻說羅默伽當夜差一僚丁賈孤來殺公子,只見房門反鎖,賈孤掇開進去,不見先生公子,遍處尋看,只有雞孤睡在房內打鼾。賈孤搖醒問他,只睜著眼不能答應。賈孤提了雞孤轉入帳中:稟覆道:“王師父、公子不知去向,只見雞孤醉倒地上,拿在此間。”羅默伽問雞孤:“公子與師父何在?”再三詰問,雞孤張目只是不言。羅默伽大怒,拔出佩刀,將雞孤揮為兩段。即差賈孤四下緝訪王好善與公子二人下落,又出告示,有人擒獲二人投獻者重賞。正在煩惱之際,伏路洞丁飛報:“張元帥起大軍殺奔前來。”羅默伽大驚,號令部下將士,謹守洞門。
卻說繆一麟、常泰、黃松率領軍士殺至巴的甸,離洞三十里可渡河邊紮下營寨。次後張善相軍馬陸續皆到,左右結成二寨。次日,張善相今先鋒繆一麟率部下軍渡河,將洞圍住。只聽得洞內嗚嗚畫角之聲,隨後喊聲大起,羅默伽領五百洞丁,殺出洞來。繆一麟將軍馬約退半里,布成陣勢。繆一麟當先,左有常泰,右有黃松,各持兵器立馬陣前。只見對陣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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