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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偉的神情一改往日的猥瑣,肅穆莊嚴,言語間充滿了對黑衣祭司的敬畏和尊重。我們被這殘酷的做法所震懾,瞠目結舌,無法言語。北疆先民的精神世界顯然有他們一套獨特的系統,這不是我們現代人所能理解和接受的。
&ldo;陳偉,如你所說,重生必須在聖殿裡進行麼?&rdo;嚴叔開口問道。
陳偉點點頭,&ldo;是的,這是一套複雜而嚴密的儀式。具體怎麼做我並不知道,羊皮紙上也沒有記載。但我很明確一點,如果我們到達不了重生聖殿,那就只有死亡,永遠的死在這裡。&rdo;
嚴叔閉上眼睛,靜靜的陷入了深思。埂子和老六把李仁熙遺留的挎包拿了起來,將食物和水統計了一下。
&ldo;最多支撐三天,12個人最底限度的補給。&rdo;埂子低聲道。
&ldo;11個人,不必算上我。&rdo;嚴叔的臉色依然沉靜,淡淡道:&ldo;譚教授,有一點我一直想不通,為何小河墓地的棺材都是舟型棺,為何會有樹死成舟這句話刻在石門處,為何在巨樹下會有一艘船?&rdo;
譚教授沉吟了片刻,&ldo;這是象徵。古人對精神世界中的意念,往往以某些特定的實物進行象徵。事實上在北歐一些地區的早期墓葬中,也有船型棺的存在。他們堅信要靠舟船渡過死後的死亡之海。&rdo;
我注意到埂子的手又顫抖起來,他反覆了握了幾下,身上也有點發抖。彷彿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安,埂子走過去摸了摸嚴叔的額頭,低聲道:&ldo;嚴叔,你發燒了。&rdo;
2011-3-6 17:35:00
魏大頭從一片壓縮餅乾上撕下來半塊,遞給我。我有氣無力的啃了兩口,昏昏欲睡。這已是我們陷入絕境的第三天。長時間的處於黑暗中,我的生物鐘已經徹底紊亂。最初我還時常能感覺到飢餓和口渴,到後來的時候已經不再那麼盼望食物,只是感覺到虛弱,時刻都處在嗜睡的狀態。李大嘴從陳偉手中奪過水壺,遞給我,帶著命令的口吻道:&ldo;喝一點。&rdo;
我搖搖頭,水太珍貴了,而且我也並不是太渴望它。陳偉嘀嘀咕咕道:&ldo;我才喝了一口。&rdo;
我想這是註定了的事情,我們將死在這裡。當水和食物耗盡,沒有後援,周圍是深淵和一望無邊的黑暗,我們將在孤獨和絕望中死去,和那些失蹤在沙漠中的人一樣,檔案裡寫上&ldo;下落不明&rdo;四個字。
&ldo;別沮喪,梁珂,&rdo;老魏安慰我道,&ldo;至少我們知道了古墨山國是怎麼滅亡的,而且我們也許為進化論的變異環節增添了新的科學依據。師妹,就算死我們也要死的有尊嚴。&rdo;
竇淼幽幽的聲音響起,&ldo;再怎麼有尊嚴也是死,發現這些奇特的生物也無法公諸於眾,老魏,你的文物局長助理夢不僅破碎了,而且進化論的理論發展道路上也不會銘刻上你的名字。&rdo;
老魏意識到竇淼說的都是對的,他嘆了口氣,看了看水壺,忍住沒喝。譚教授的目光落在老魏身上,眼神有些悲哀的神色。我知道她內心在關切著我們,而此刻的無能為力一定讓視我們如孩子般的譚教授心中充滿痛楚。
良久之後,譚教授緩緩開口道,&ldo;這些天我在想,為何這些北疆先民要如此大費周折的死在這裡。現在我漸漸想通了,他們是選擇了一種有尊嚴的方式死去。作為太陽下的子民,他們不願讓這種惡坦露於陽光下,而是將它深埋在地下。尊嚴,這是他們的選擇。&rdo;
2011-3-6 17:36:00
譚教授的話讓我們不由自主的動容。即便我們也將死去,卻仍為死樹邊一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