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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帶著哭腔望向我：&ldo;梁珂，我早叫你不要犯道德錯誤。還以為你真在打工呢，沒想到你……痛心啊！&rdo;

魏大頭伸手捂住老李的嘴，導致老李最後的&ldo;痛心&rdo;二字發音支吾不清，幸好他的表情相當到位，完全可以使人領略其字面含義。

老魏的目光望向眼鏡男的身後，開口道：&ldo;吳荒原，你怎麼來了？&rdo;

走廊上光線模糊不清，我一開始在慌亂中並沒有注意到眼鏡男身後的吳總。吳荒原向前邁了一步，神情迷惘：&ldo;你們……倒是你們，怎麼在我公司裡？&rdo;

警官打斷了我們的對話，對吳荒原道：&ldo;你的員工報的警，說有人闖入公司行竊。現在人抓到了，贓沒找到。有話到所裡去說吧。&rdo;

&ldo;嘩&rdo;的一聲，十多張照片散在我面前的桌上。審問我的警官很年輕，警校剛畢業的樣子，神情卻很冷酷。

&ldo;你們報告三樓有童屍的事情，我們已經派警員去調查取證了。但這並不是你們擅自闖入別人公司的理由。&rdo;

我抬起頭，聲音有些乾澀：&ldo;說過了，我是應聘來做夜間兼職的，是薇薇姐……&rdo;

警官有些不耐煩的打斷我：&ldo;這個公司所有的員工照片都在這裡，你指認一下，哪個是你所謂的薇薇姐。&rdo;

我的手指輕輕撥開面前的照片，一張張在眼前掠過。不知是否因為指尖沾上了手心的冷汗，滑過照片時覺得黏答答的。

&ldo;沒，沒有。&rdo;我結結巴巴的回答。

警官的雙臂撐在桌上，靠近我冷冷道：&ldo;這個公司裡，沒有任何人叫伍微微。你連續數日潛入公司，到底什麼動機？&rdo;

我覺得此位警官平日一定有追過《犯罪心理》這部美劇，神情和對白都深具意味。

&ldo;打，打工。&rdo;我再次結結巴巴回答道。

恰在此時，問訊室的門被開啟了。剛才的徐警官走進來，對審問我的警官耳語了幾句，後者隱隱露出失望的神情。徐警官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了房間。

&ldo;xx公司的吳總說你們是他的朋友，這是一場誤會，你可以走了。&rdo;警官有些洩氣，神態也不像剛才那麼神氣了。

我走到門口時，儘管身心疲憊，卻仍忍不住回頭問道：&ldo;那具童屍……有什麼線索嗎？&rdo;

警官正在埋頭整理表格，漫不經心道：&ldo;法醫那邊的訊息說是至少死了十幾年了。想找線索，難啊。&rdo;

走出派出所時，天已經矇矇亮了。老魏和老李站在門口等我，看樣子比我出來得早。吳荒原臉色鐵青的站在他們身邊，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我，快步走到我身邊。

&ldo;吳總，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rdo;我用手捂了捂頭，&ldo;要不，改天我專門給你解釋一下吧。&rdo;

&ldo;不必。&rdo;吳荒原臉上的肌肉痙攣了一下，顯然內心剋制著一些情感，他從錢包裡掏出一張照片遞了過來：&ldo;我都聽說了，其他的事情你不必在意。但你一定要仔細看看這張照片，上面的人認識嗎？&rdo;

我接過照片。吳荒原一直凝視著我，彷彿想從表情中尋找蛛絲馬跡。

這是一張挺舊的照片了，不過是彩色的。看得出保管照片的人非常愛惜，儘管有些褪色，但並沒有摺痕或毛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