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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他終於反應過來,看向曲歷河。
後者正撐著頭做題,右手肘抵在桌子上,或許是因為太過用力的緣故,手肘處泛了紅,骨節因為清瘦而格外明顯。
他習慣在寫東西的時候轉筆,所以臉上總是閃爍著明媚跳躍的光斑,那層疊閃耀的光破碎而明亮,遊蕩於他的臉頰,將眼下的睫毛陰影融成一大片光明,少年滿身的青春氣息與純粹,在這一刻被不斷放大。
他和身旁略有些陳舊的牆融為一體,但又莫名的有些割裂,光落在他的身上,卻沒有落在牆上,只有他,才是青春的焦點。
江遲始終這樣認為,只要有曲歷河,好像許多聽起來很無聊的事情都有了意義。
鍾明見江遲許久都沒說話,以為他生氣了,一時間聲音更弱。
「遲哥,對不……」
「沒事,這有什麼的?」江遲回神,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一指那個草稿本,「這頁能給我嗎?我想收藏。」
「啊?」鍾明看他不像開玩笑,一時間心情有怪異。不過怪異歸怪異,他最終還是撕下江河圖畫的那頁,遞給了他。
江遲心滿意足的回去,好像完全忘了,自己的事情好像暴露了這件事情,鍾明看著他的背影,神情恍惚……
這難道就是愛情的力量嗎?
這麼大的錯誤,都不生氣?
遲哥真的變溫柔了啊!
江遲回到座位上的時候,曲歷河剛好做完一道數學大題,停筆的瞬間,他緩緩開口道:「剛剛楊叔拿走的那個紙條,寫的肯定是我們兩個的事情,對吧?」
他已經習慣性的把楊森稱為楊叔了。
江遲震驚了,自己就是打算跟他說這個事的,可是他就已經知道了?
「你怎麼知道的?」
曲歷河側目,眼尾流光,瞳孔黝黑,唇角微微上揚,怎麼看都有些小傲嬌在臉上:「我猜的。」
「猜的?這都能行?我怎麼就猜不出來呢,人和人之間的差別啊,嘖嘖嘖……」
江遲一邊感慨,一邊低頭將手裡摺疊的正正方方的圖取開,攤開在曲歷河的面前:「吶。」
曲歷河隨意掃了一眼,果然如他所料,江河的圖畫,就是在說自己和江遲。不得不說,顧泉和鍾明兩個人膽子還是大的,但是也是很幸運的,但凡不是楊叔,而是另外任何一個老師,這事都會鬧得人盡皆知。
好在……是楊叔。
江遲見曲歷河已經看到了,於是又非常小心的把紙疊好,夾進自己的筆記本里,防止丟掉。看他那麼謹慎的樣子,曲歷河有些疑惑的探身。
「你這個筆記本,是幹嘛用的啊?」
「寫日記啊!」
「??你什麼時候有寫日記的習慣了?我怎麼不知道?」曲歷河小小的驚訝了一下,她不記得自己以前有寫日記的習慣啊,除了假期語文老師佈置的作業,要求每天一篇日記以外,其他時候,他是絕對不會去碰日記本的。
心裡話這種東西,誰會真的傻傻的往日記上寫啊?
得,江遲就往上面寫。
曲歷河眼睜睜的看著他翻過滿滿當當的前幾頁,然後聽到一頁空白上,開始專心致志的寫起來,第一行,某某年某月某日,天氣晴,地點教室。
……
一字一句,格外認真。
認真的有些離譜。
看樣子已經寫了很久啊,前面的十多頁都是滿的。
曲歷河尊重江遲的任何行為習慣,也尊重他的隱私。
於是在江遲開始正式寫日記內容的時候,他就移開目光,繼續低頭去研究題目。
一天過的極快,放學前的最後一節課原本是數學老師的晚自習。
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