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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極長老,聽其他弟子們說,您們被重淵抓走了,大家都十分擔心。如今得見諸位歸來,我等深感榮幸。只是,您們的傷勢……不要緊吧?”
雖然很想和這位女子敘敘舊,但是現在的確不是什麼好時機。於是無極長老輕輕搖了搖,疲憊道:“重淵抓走的不只是我們,還有落星山的山主李至渝,棲霞閣的閣主雨玲瓏,凌霄劍派的掌門靈寶真人,應天宮的宮主葉青竹,還有各門各派之中德高望重的長老。可以說……這九州之內,六大仙門,除了百花山的山主和其他幾位香主,以及我太乙劍宗的掌門,其他人全部都被重淵抓去了獄谷。”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我們為劫火劍靈所救,他又交給我們月隕玉,才幸而脫身。”
藍衣女子愣了愣,道:“重淵為什麼要抓走另外四大門派的掌門和長老?”他們不是都替重淵血洗太乙劍宗了嗎?
站在無極長老身後的青鸞長老嗤笑了一聲,道:“魔主的心思千變萬化,豈是我等凡人能夠揣度的?不過在我們被抓來獄谷的期間,葉青竹、李至渝等人關在一起,倒是聽明白了他們來攻打我們的動機。不外乎就是他們本來就對太乙劍宗的地位感到不滿,後來重淵又用魔氣把他們洗腦了而已。”
雪魂劍靈並未作聲,但是心中已經有了定奪。魔氣只能放大人內心陰暗、利己的一面;而那個人如若本來就是自私自利之人,比如雨玲瓏和靈寶真人,那麼魔氣有或沒有,對他來說都不重要,因為他依舊會走上邪道。但是如果一個人看上去不與他人相爭,但是內心卻有無法調和、無法控制的*,就像一隻噬人的猛獸,時時刻刻蟄伏在他的心中。他雖然時常壓制,但是終有被反噬的一天——比如葉青竹。
根據她對他的瞭解,他的原身雖是千年翠竹幻化,身為妖類,卻絕對不會是什麼是非不分之人,而應天宮雖然只收妖怪弟子,卻也不會要那種一心只想作亂人間的妖孽。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對這個世界沒有恨。明明眾生平等,為什麼妖卻處處被人看低?修仙門人也就算了,就連凡世之人,提到“妖”之一字時,有誰不會面露鄙夷之色?
雪魂劍靈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破軍劍靈卻道:“諸位方才所言,是得了劫火劍靈的幫助才得以脫身。不知劫火劍靈何在?”
“……”諸位長老對視了一眼,最終,無極長老嘆了口氣,頗為愧疚地說道,“為了擺脫重淵的控制,劫火劍靈擊碎了火獄蓮蕊的根鬚。他本來就被封印了大部分靈力,又因此元氣大傷,能夠闖過刑天陣,救出我等,已是強弩之末。在把我們救走後,重淵派了他手下的十二影衛前來。沈蓮留下斷後,卻不敵十二影衛,於是就……”
說到這裡,他的話陡然停住了,因為他看到了站在雪魂劍靈身後的石階之上,逆光而立的那道身影。
黑色的長袍在金色的日光中顯得分外突兀,太陽的光華籠罩著他的身體,幾乎讓人看不清他的臉頰,眾人唯一能夠感知到的,便是如同霜雪般冰冷的氣息,強大得幾乎令人窒息!
在諸人的注視之中,他慢慢走出了日光的包圍,繡著暗銀絲線的方頭長靴點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諸長老上一次見到他時,是在三個月前,然而他們卻怎樣也無法將三個月前的那個人和如今的青年聯絡在一起!
平心而論,他的容貌變化不大,眉峰依舊如同遠山之巔聚攏的嵐氣,狹長上挑的眼睛黑白分明,瞳孔仿若平靜的深潭,又像是歸墟之底,無論多大的動盪都無法在他的眼中流下一絲一毫的波瀾。漆黑如夜的長髮順著他的肩膀滑落,只有些許鬆鬆地盤起在腦後,數根看似樸素但是貴重的玉簪被插在了濃密的青絲內。黑玉的配飾垂落在他的額前,恰到好處地擋住了眉間那一道月光留下的雲紋。
諸位長老都是輔佐過上代宗主陸欺霜的人,故而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