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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沈紫言就看著墨書拿著半截花瓶，瑟瑟發抖，面色卻並未大變，弱弱的喚了聲：&ldo;小姐……&rdo;沈紫言見著也有些吃驚，但墨書此舉實合了她的心思，也不多說，只淡淡說道：&ldo;把她給我拖下去！&rdo;眾人就一齊將郭媽媽拖了出去，站在門前臺階下的金姨娘望著郭媽媽從裡面被人拖了出來，滿臉的不敢置信，忙退後了幾步，將自己的身形隱在了光影暗處。

沈紫言這時才重回榻前，喚道：&ldo;母親。&rdo;沈夫人眼睫動了動，慢慢睜開了眼睛，眸子裡水光泛起，&ldo;我的孩子……&rdo;沈紫言聽著也是心酸，強顏歡笑的勸她母親：&ldo;母親不要傷心，以後還會再有的。&rdo;

沈夫人無力的搖了搖頭，聲音微弱得似一條蠶絲，&ldo;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幾日。&rdo;沈紫言心中哀慟不已，淚流滿面，&ldo;母親怎麼能說這等喪氣話，我還等著母親身子好起來，去慈濟寺上香呢！&rdo;

沈夫人卻反握住了她的手，&ldo;我是不行了，但有一句話要交待給你，你若是心裡還有我這個母親，就一定要答應我。&rdo;沈紫言見沈夫人說得鄭重，忙順著炕沿跪下，&ldo;母親請說。&rdo;沈夫人喘了喘，似乎說話也極為困難，沈紫言忙摩挲著她的後背替她順了順氣，沈夫人又歇了會，才道：&ldo;我做母親的無能，不能庇護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我就將你弟弟和你大姐交給你了……&rdo;

第37章 餘音（一）

話未說完，已經是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沈紫言忙扶著沈夫人躺下，替她掖了掖被角，賭誓道：&ldo;母親放心，有我一日，斷不會叫人欺負了青鈺去。&rdo;沈夫人聽如此說，眼角溢位了淚水，嘆道：&ldo;好孩子……&rdo;

沈紫言看著面如白紙的沈夫人，心中悲痛不已，道：&ldo;就是為了我們姐弟三人，母親也要養好身子才是。&rdo;沈夫人蒼白的臉上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襯著大紅色的絲被，愈發顯得面無血色，沈紫言見了又是心酸，又是心驚，見沈夫人說了這一回話，已經是面有倦色，忙退了出去。

在門前細細交待了海棠與杜鵑一番，斷不許旁人來打擾沈夫人休息，因問到郭媽媽如何處置，沈紫言想了想，淡淡說道：&ldo;關到柴房去吧。&rdo;在場眾人無不心驚，郭媽媽在府中縱橫將近二十年，誰人不給她幾分體面，沒人敢因為沈紫言口氣淡淡的便輕瞧了此事，露出了或諂媚，或驚恐，或坦然的笑容。

沈紫言只覺得疲憊不已，膝蓋上的痛又時不時的傳來，只覺得這樣站著都難以維持，轉身帶著墨書便回走，卻被沈紫諾叫住，&ldo;你的腿怎麼了？&rdo;沈紫言粉飾太平似的笑了笑，&ldo;無甚大礙。&rdo;

沈紫言定定看了她半晌，忽的眼眶一紅，幽幽嘆了口氣，&ldo;母親病成這樣，青鈺也是個多病多災的，這要是你也……我可怎麼辦好！&rdo;沈紫言心中一顫，不知為何，已覺眼中有了淚意。一時間心中突然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偏又不敢深想下去，只覺得這樣多想一想，就心痛難忍。

想著，隱隱尚有淚痕的面頰上浮出了一個淒涼的微笑，&ldo;大姐放心，為著你們，我也會好生照顧自己的。&rdo;沈紫諾眼中有了濕意，萬千話語又不知從何說起，只重重嘆道：&ldo;只盼著母親早日好起來才好！&rdo;

姐妹二人又閒話了一會，沈紫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