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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前空地上搭著極大的綵棚,放著桌凳,既有供敲鑼打鼓等樂人之用,又有設宴款待親朋好友之處。
楊奶奶笑得合不攏嘴,早就叫人放了鞭炮,楊海忙以酒席款待送嫁之人。
嫁妝尚未全部抬進院門,門口已經圍觀了許多村民,震驚者有之,不屑者有之,嫉妒者亦有之,只唯有那眼睛都緊緊盯著滿院子裡擠擠挨挨的嫁妝箱籠傢俱。
有人驚歎道:“那是紅木,全部都是紅木的傢俱,一件都不知道值多少銀子呢!”
又有人悄悄地道:“光良田就陪嫁了一百五十畝,這蔣家可真有錢。”
還有一干人道:“你沒見抱進去的錦被緞褥八鋪八蓋,哎喲喲,都是好鮮亮東西,咱們弄來做衣裳都捨不得,他們竟用來做被面。裝衣裳的箱子足足有四對八個,裡頭不知道裝了多少好衣服。還有那些首飾箱子,不知道裝了幾百件金銀珠寶首飾!”
張媒婆的長子張順作為陪客,一連敬了蔣玉菡好幾杯酒,笑道:“兄弟,今天是咱們兩家大喜的日子,我們大海絕不會虧待令姊,這鎖嫁妝箱子的鑰匙該拿出來讓我們開箱曬一曬,叫我們全村的人都知道蔣家的富貴,也好給令姊做個見證!”
蔣玉菡手裡拿著一串鑰匙,笑而不語。
不管一干人等如何起鬨,蔣玉菡就是攥在手裡。直到張順拿出一個裝著金銀錁子的紅包遞上來,蔣玉菡數了數,雖然不多,但也夠楊家花費了,便心滿意足地將鑰匙交出來。
從古至今,女孩兒出嫁送嫁時要曬嫁妝,乃是炫耀孃家富有,自己嫁妝豐厚,完全有底氣立足於婆家的意思。雖在琳琅的建議下,八個首飾箱都是明暗兩層,極名貴的珠寶玉翠都放在暗格裡,一般的金銀首飾則放在明面,但一盒一盒開啟,也足夠耀花人眼了。
再看到衣箱裡的四季衣裳,單夾皮棉一應俱全,俱是光彩閃灼的綾羅綢緞,件件精美異常,還有兩箱綢緞和毛皮,早有人驚異一聲,失聲道:“這麼多的衣裳,不得穿一輩子?”
有人笑道:“可不得嫁過來過一輩子?沒見到人家連壽衣棺材都是預備好的。”
滿村裡譁然一片,羨慕不已,讚歎不絕。
又有人看了一會,笑道:“咱們都說楊家聘禮已經夠豐厚了,哪知人家蔣家的嫁妝更多呢!瞧瞧這麼一件金首飾拿出去,還不得夠莊稼人過一二年?”
隨著楊海一同請假過來見嫂子的牛衝姜雲等人幫忙料理,見到滿院的嫁妝後,不由得瞪大眼:“乖乖,小云,咱們這位嫂子可真是非同凡響,孃家竟陪嫁了這麼些東西!俺家要是有這裡頭的東西一兩件,俺還怕娶不上媳婦?”
姜雲本是極聰明的人,來黃葉村三五日,早就打探清楚了楊家的底細,知新媳婦是國公府出來的得力心腹丫頭,雖不知蔣玉菡身份如何,卻也知是王府裡紅人,這一點東西怕人家還不放在心裡。嫁妝都是一色鮮豔奪目,家常穿戴的東西還沒算進來呢!
楊奶奶也有些失神。她原本道琳琅頂多就有一點子金銀首飾布匹衣裳幾件傢俱,或是這裡的幾十畝良田,沒想到她嫁妝之豐厚,遠遠超乎自己的想象,心中不禁暗暗愧疚,覺得自己家的聘禮太少了,單是這份嫁妝,自己的孫子還真配不上人家!
想到這裡,楊奶奶對這位孫媳婦越發看重了幾分。
那邊安家楊氏心裡卻是另一種咬牙切齒徹骨之恨,如果蔣家答應他們家賢哥兒的親事,那些嫁妝便都是自己家的了,隨便一件拿出去吃喝不愁,還能供應賢哥兒步步高昇。
安惠的眼珠子更是黏在首飾箱上離不開,扯著楊氏的衣袖,扭股兒糖似的道:“娘,娘,那些東西本來是咱們家的,本來我也能穿金戴銀的!你為什麼偏娶了那麼一個喪門星?家裡沒多少嫁妝,一點子銀首飾還當寶貝似的藏起來不肯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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