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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想你的……”我也抱住她,輕輕嘆了一口氣。
隨康熙回了宮,我的心裡一直非常難受,想到若憐憔悴可憐的模樣,心就會揪成一團。康熙一直神色凝重,自己的親孫子危在旦夕,他的心裡想必應該是萬分痛苦吧!他每日都會詢問弘暉的病情,這麼拖了好幾日,我看出康熙的神經已經快要繃成一條細線了。
終於,二十日清晨,一名太監來報,弘暉世子凌晨時分已經去了。康熙跌坐在龍椅上,老淚縱橫,沒有人敢開口說話,魏珠拿著帕子輕輕地為康熙試淚,我端茶到他的身邊,然後默默地站到一邊。
心裡無端地想起了四阿哥憔悴的樣子,一陣陣地難受。幾日之後我才見到了四阿哥,面孔不似前些日子那樣憔悴,刮過了鬍子,也收拾了一翻,人是清爽了,只是依然難掩悲痛的神情,身體更是消瘦。我默默地嘆氣,喪子之痛,非親身體驗,又怎會了解他的痛楚?
這就是封建社會的悲哀啊,十三、四歲就結婚生子,與孩子、與大人都沒有好處,又怎麼能似現代人這般長命呢?也難怪古人都是“人生七十古來稀了!”舉行過葬禮之後,宮裡漸漸恢復了平靜。
弘暉不再是大家談論的話題了,印象中我只在幾次晚宴上見到過他,是個乾淨秀氣的孩子,一雙眼睛生得與四阿哥極像。跟著他的額娘,不多話,規規矩矩地給各宮娘娘請安。
我與他說過幾句話,大抵也是請安之類,只知道四福晉很寶貝這個孩子,其他均很模糊,甚至連長相都已不太能記清了。不過是歷史長河中一粒小小的浪花,也終究會被所有人漸漸的遺忘掉。
兩個月後,康熙宣佈再次去熱河,秋獮木蘭。隆重的祭天之後出發,還是上一次的隨行人員。我發現,康熙有一個很好的習慣,就是沒有做完的事情,總是要全部做完才肯罷休。四十一年的那次南巡,因為太子生病而草草回了京,結果第二年又重新出巡,繼續完成上一年未完的南巡,這次狩獵也是。
康熙早已從悲痛的情緒中走出來了,兩個月,足夠人們去遺忘很多的事情。四阿哥的臉上也沒有了哀傷的神情,依然冷冷淡淡。臨出巡前聽說李氏已有了身孕,康熙很高興,賞賜了一大堆的東西。
我冷冷地笑著,萬般滋味一齊湧上心頭,忽然明白,其實生老病死,從來都是人之常情。兩個月啊,只有兩個月而已!不知道四福晉聽到這個訊息會作何感想呢?她還會依然賢惠地照顧李氏和她腹中胎兒嗎?
十三見我神思恍惚,拍拍我肩膀,衝我笑了笑,我暗自嘆了口氣,杞人憂天!我連自己都尚無暇顧及,居然還有閒心思去關心四貝勒府上的家事!搖搖頭,也隨他笑了起來。
清殤·夜未央'上卷'一諾江湖煙水不記幾生前三十二
八月天,秋高氣爽。草還是綠的,卻已然有些微微泛黃,秋風一吹,草屑隨風起舞,在空中來回打著圓圈。
今日不需我當值,早早用過飯之後,站在高處眺望著夕陽下的草原,天空中橙紅色的微雲與遠處帳篷內星星點點的火光交相映襯,整個草原如同一個沒有喧囂打擾的寧靜空間,在夕陽的臂彎裡漸漸睡去,身後的晝夜晨昏四神,依然安寧的斜臥著,沒有飛鳥打擾他們的恬夢。
由遠及近的一陣馬蹄聲破壞了這樣寧靜的風景,我轉了個身,躲在大樹之後,待看清來人,不覺頭皮一陣陣發麻。這裡是鳥瞰整個草原最加的位置,四阿哥勒住馬,翻身而下。我站在樹後靜靜地看著他,他身著銀白長衫,外罩墨青色暗紋坎肩,腰間繫著五彩琉璃墜和一枚水色上乘的龍形玉佩。修長挺拔的身影在夕陽的照耀之下,就像海面上揚起的風帆。
我從未見他穿過這類顏色的衣服,一直覺得,這樣的打扮只適合八阿哥那樣溫文如玉的男子。細細看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