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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帶了些許倦怠，大概是吹了一晚上熱空調的緣故，雙眼也乾澀得厲害。

從露臺進來，床上躺著的青年還是沒有醒，但是臉色已經比最初好看很多。

這是姬凜灺第一次衣不解帶地照顧一個人一整夜，也是他唯一一次盯著一個人的臉看了一整晚卻依然不覺得厭煩。

姬凜灺自嘲地撇撇嘴，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家弟弟長的實在很符合他的審美標準。

亓官翎醒來的時候福伯正在給加濕器加水，室溫是宜人的26攝氏度。

和大多數大病初癒的人不同，亓官翎睜開眼後並沒有覺得很口渴，只是喉間一股血腥味讓他覺得不怎麼舒服。

&ldo;翎少爺醒了。&rdo;福伯看起來鬆了一口氣，眼角笑眯眯的。

青年點點頭，很快問道，&ldo;我……我哥呢？&rdo;

&ldo;大少爺有事外出了，但會回來用餐。&rdo;

亓官翎抿著下唇，他大概知道自己應該是在辦公室裡暈倒了，然後被送了回來……那哥哥‐‐他根本不敢去猜測姬凜灺的反應。

&ldo;福伯現在幾點？&rdo;

&ldo;上午十點多。&rdo;

&ldo;我睡了這麼久？&rdo;青年雙眉微蹙，他原以為自己只是睡了幾個小時。

&ldo;別擔心。&rdo;福伯倒了杯熱水過來，扶亓官翎坐起來，&ldo;您身體還很虛弱，需要休息。&rdo;

青年不說話，只是低著頭，慢慢喝著水。

&ldo;對了少爺，郝教官之前有打電話過來說希望能來探望，您的意思‐‐&rdo;

亓官翎搖搖頭，他一點也不希望郝盡來的時候正巧看到自己被哥哥訓斥懲戒。&ldo;給他回電話，說我身體已經大好，不必來探望，讓他工作不要分心。&rdo;

&ldo;是。&rdo;福伯點點頭應下，又道，&ldo;醫生囑咐了您醒來之後最好喝些熱粥，屬下馬上讓人送些上來。&rdo;

&ldo;嗯。&rdo;亓官翎輕輕應著，停頓了一下，又忍不住抬頭問，&ldo;我哥，他…是不是很生氣？&rdo;

福伯心疼又無奈地嘆氣，&ldo;您想得太多了，大少爺並沒有生氣。他很擔心您。&rdo;

姬凜灺辦完事回來的時候正好是往常家裡午餐開始的時間，換了鞋進門，福伯便上前幫他脫下厚重的外套交給一旁的傭人。

&ldo;翎兒醒了？&rdo;

一頭白髮的管家笑著點頭，&ldo;是，十點多醒的，喝了一小碗粥。&rdo;

姬凜灺聽完神情明顯輕鬆不少，點點頭，穿過大廳徑直上了樓。

亓官翎在姬凜灺推門進來的時候不由自主顫慄了一下，他本來是躺著的，此刻卻硬撐著要坐起來。

&ldo;哥哥……&rdo;

&ldo;現在感覺如何？&rdo;

姬凜灺並沒有注意到自家弟弟的小心翼翼，只在床邊坐下，伸手去探亓官翎的額頭。

&ldo;嗯，已經沒事了……對不起哥，我‐‐&rdo;

姬凜灺用手勢阻止了青年繼續說話，&ldo;不需要道歉。你只要告訴我，你是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的，嗯？&rdo;

&ldo;我……&rdo;

青年藏在被窩裡的雙手緊緊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