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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警員把我給領到了派出所門口:「保你們的人在外面,你們跟著她走就行了。」
從派出所大門出去,離著院子還有那麼一段距離,我以為來保我們的人就在院子門口,可是直到我們全都從派出所裡走出來,也沒看見那個人在哪兒。
我一面往前走,一面自言自語道:「奇怪了,不是說有人保我們嗎?那人在哪兒?」
有人回應道:「你管人在哪兒呢,咱們能出來就行。誰願意待在那個鬼地方啊!咱們趕緊回旅店,拿上東西走吧,這不是什麼好地方。」
我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儘可能保持平靜地低聲說道:「不對勁兒。我們在這邊無親無故的,誰會過來保我們?咱們回派出所。」
「你瘋了吧?」張舒驚叫道,「咱們剛從那兒出來,你就要回去?你回去幹什麼?」
我轉身對張舒說道:「回去才安全。是誰把我們保出來的,你吃得準嗎?」
我的話沒說完,就看見張舒他們身後出現了一條人影:「導遊!」
站在我們背後的人的的確確就是在船上失蹤了的導遊。對方一言不發地從一個男生背後露出來半個身子,一隻手按在那男生肩膀上,幽幽地說道:「我們又見面了。」
「啊——」張舒尖叫著把我給推到前面,「王歡,你快快……」
驚慌失措的不只張舒一個,十多個人一下全都躲到了我背後,只有那個被導遊按住的男生臉色慘白地站在原地直打哆嗦。我一隻手摸向兜裡的匕首,沉著聲音說道:「你怎麼會回來?」
「回來接你們。」導遊的聲音在夜色當中顯得異常陰冷。
導遊說著話,她的頭髮下面忽然湧出了大量清水。彎彎曲曲的水流順著她的面孔流向身前時,導遊也抬起了頭來,從被水貼在臉上的頭髮中露出一隻滾圓的眼珠:「你們做過什麼自己應該清楚。沒把債還完之前,誰也走不了。」
「你說什麼?」我厲聲怒道,「你是人是鬼?」
導遊摟著那個男生側著身子一步步地往不遠處的湖邊挪了過去:「我本來是人,但是因為你們,我才被拖進了湖裡。沒還完債,你們誰都走不了,誰都救不了你們。」
被導遊按住的男生有一米八幾的個頭,體重至少也有一百五六十斤,在那導遊的手裡卻像是一個沒有重量的紙人,被她一步步地往湖邊拖了過去。
「給我站住!」我幾步衝到導遊跟前,一隻手抓住對方衣領,右手抽出刀來直奔著對方肚子紮了下去。幾寸長的匕首「噗呲」一聲沒入了對方肚子之後,導遊非但沒有鬆手,還抬起頭來對著我笑了一下:「你可以說是唯一沒欠債的人,也可以說是欠債最多的人。等著吧,早晚我會來找你。」
導遊若無其事地拖著那人往河邊挪了過去,我卻下意識地鬆開了手。不管是誰,被匕首捅開了肚子都不可能若無其事,除非他已經死了。
導遊身上掛著把匕首一步步朝湖邊走時,混著水流的鮮血成行地順著匕首顫動的刀柄滴落在地,湖邊的路面也被她踩出了一行帶血的腳印。
可是,對方每走一步,留在地上的腳印就開始變淡一分,僅僅幾步之後,猩紅刺眼的腳印就變成了一汪一汪的清水。
我還沒反應過來,導遊就已經把那個男生拖進了水裡,湧動的湖水在一瞬間沒過兩人頭頂。
僅僅片刻之後,導遊就從波動的湖水當中探出半個腦袋,用一隻手按住還在拼命掙扎的男生頭頂:「我還會回來,讓你還我那一刀。」
導遊從鼻子之下明明被浸在水裡,可她說話的聲音卻清晰入耳。暗紅的血跡從水底向上不斷翻湧之間,導遊抓在男生頭皮上的五指也開始慢慢聚緊,把人一點點地給壓進了水裡。那個男生翻著一雙已經開始泛白的眼睛,拼了命地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