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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的說她命太硬,自己命短,還連累親朋好友,她媽砸了人家的攤子又如何,她也不信,等到親友都走得乾淨,還不是要信,她想這真的是命,漸漸疏遠了周泰年,她只剩這一個親人,尤勝父親。
甘陸棄她而去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留在她身邊,說不定哪一天就被她剋死了。十年裡幾乎沒有再交過朋友,生活穩妥得讓她開始相信那個算命的話,也許真是謊言,看,沒有人再因她而死。
忘乎所以,而付沂南的重傷猶如當頭棒喝。
“沂南豁出去性命就是為了救你?”聲音居高臨下地飄來,冷意回神,發現自己又是蹲□抱成一團的姿態。
冷意覺得腳有些軟,扶著牆壁站起來,掌心觸到牆壁的冰冷,讓她打了個顫。“您好。”不溫不火,壓著情緒。
“出去。”女人身量本就比冷意高,而此刻又穿了高跟鞋,幾乎比冷意高出一個腦袋,言語冷冽刻薄。
“我。。。”冷意一時竟然尋不到合適的理由留下,咬著嘴唇生硬地站在原地。“暖暖,我們出去。”甘陸拉住她的手臂,也不管她的不情願,強拖著離開。
“你放手!”冷意試圖掙開他的鉗制,甘陸捏得很緊,動不了一分一毫。“暖暖,你憑什麼身份留在裡面?你和付沂南算什麼關係?”甘陸一聲呵斥,震得冷意瞬間失了神。
“他是為了救我才弄成這樣的!”冷意聲音低啞,言語間的倔強更甚。“所以你更不能留在裡面。”甘陸殘忍地敘述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實,“你還猜不出她是誰嗎?她是付沂南的母親,她的兒子因為你昏迷不醒,你作為罪魁禍首有什麼立場站在裡面?”
“暖暖,先回去休息,你在發燒。”甘陸乾燥的大手摸上她的額頭,滾燙,臉頰上也是不正常的緋色潮紅。
“我要留在這裡。”她哪裡肯離開,渾身卻輕飄飄的一點也使不上力,甘陸輕易將人攔腰抱起,大約是付沂南暫時的安全讓她卸了繃起的神經,意識也迷迷糊糊地渾濁起來,直到最後眼前一片漆黑。
冷意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額頭密密麻麻的汗水,大口大口喘氣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裡格外清晰。窗簾厚實,一點也感覺不到外頭的陽光。
“醒了。”甘陸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她才注意到他竟然坐在身側。手猝不及防地摸上她的額頭,“燒退了,暖暖,餓不餓?”
冷意躲開他滑下臉頰的手,側身想要跳下床鋪,掀被子的前一刻猛然發現自己不著寸縷,驚慌地抬頭望向甘陸。
他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很淺很輕的一下,卻能表露出當下極佳的心情:“你的衣服上都是泥點,之後又出了很多汗,已經處理掉了。”
冷意抿著嘴,咬了牙。甘陸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她,逼得冷意將被子往上拉了拉。最終是她先低了頭:“給我一身衣服。”
“要去哪兒?”甘陸彎下腰,逼視她,“去醫院?看付沂南?”冷意撇開頭,被他捏著下巴轉回來,“暖暖,付沂南的母親是何等人,何必要去自討沒趣。”
“陸哥,給我一身衣服。”冷意有點急躁,卻耐著性子,也不管他越來越重的力道,口齒不清地請求。
“暖暖,你在逼我。”他俯身,逼得冷意直往後退,被子被他壓在膝蓋下面,冷意扯不出來,也無法繼續躲避,兩人幾乎鼻息相聞。
甘陸忽然起身,離開床鋪,冷意瞧得不太清楚,直到門被摔得震天響,屋子裡再次悄然無聲。
幾分鐘之後,酒店的服務小/姐送過來一套衣服。“冷小/姐,您昨天換下來的衣服我已經送去清洗,大約下午才能送回來。”她笑容很甜,冷意整個人縮在被子後面。
“昨天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