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5 頁)
才知道她已經離開紐約返回了家鄉,當時她說“我罷手不幹了”,我聽完又是求又是哄地勸她回來,卻聽見瑪戈在電話那頭惱火地一聲不吭。結束通話電話以後,我憂心忡忡地造訪了瑪戈那所位於包厘街的公寓,在那裡一眼瞧見了蓋瑞——那是瑪戈心愛的無花果樹,卻已經發黃枯死扔在了安全出口,我便心知瑪戈再也不會回紐約了。
“酒吧”似乎讓瑪戈重新打起了精神,她打理了吧裡的書籍,給顧客們倒上啤酒,時不時偷偷地從小費罐裡順手牽羊,但她乾的活確實比我多。我們兩個人從來沒有談起以前的生活,我們是姓鄧恩的一家子,我們的前途成了泡影,但奇怪的是,我們對此心滿意足。
“這麼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瑪戈用一貫的開場方式講話。
“嗯。”
“嗯什麼?情況挺糟?你看上去簡直一團糟。”
我聳了聳肩表示贊同,她審視著我。
“艾米?”她問道。這是一個簡單的問題,我又聳了聳肩再次表示贊同,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瑪戈被逗樂了,她用雙肘撐在吧檯上,雙手托住下巴,蹲下身子打算對我的婚姻來一番精闢的剖析。瑪戈一個人就擔當了整個專家團的職責,她問:“她怎麼啦?”
“倒黴日子,只不過是倒黴的一天而已。”
“別為她的事煩心。”瑪戈點燃了一支香菸——她每天會不多不少抽上一支菸,“女人全都神經兮兮。”瑪戈不把自己算在“女人”這一類裡,她把“女人”當作一個嘲弄的詞。
我把瑪戈吐出的煙霧吹回它的主人處,“今天是我們結婚週年紀念日,五週年。”
“哇。”妹妹向後歪了歪頭。她曾經在我們的婚禮上做過伴娘,通身穿著紫衣,艾米的母親還把她稱作“那位美豔動人、一頭烏髮、紫裙搖曳的夫人”,不過瑪戈可記不住什麼紀念日,“哎呀,見鬼,時間過得真快。”她又朝我吹了一口煙,這懶洋洋的一招弄不好會讓我得上癌症,“她又要玩那個,呃,你們把那種遊戲叫作什麼,不叫‘尋物遊戲’……”
“叫尋寶遊戲。”我說道。
我的妻子愛玩遊戲,主要是些鬥智遊戲,但也有需要真人上陣的消遣遊戲。每逢我們的結婚紀念日,她總會弄出一個精心製作的尋寶遊戲,遊戲裡的每條提示都指向了下一個藏身之處,直到我一步一步地接近終點,一舉找到我的紀念日禮物——誰讓艾米的父親每逢結婚紀念日便會為她的媽媽玩一套尋寶遊戲呢。你們別以為我沒看懂一男一女在這兩個家庭中各自扮演的角色,別以為我沒有體會到其中的意味,但我並非在艾米的家中長大,我自有另一個家庭,在我的記憶中,父親送給母親的最後一件禮物是一隻熨斗,它擺在廚房的檯面上,光禿禿的沒有包裝紙。
“我們要不要賭一賭她今年對你會有多惱火?”瑪戈一邊問一邊從啤酒杯後露出一抹微笑。
艾米的尋寶遊戲有一個麻煩之處:我從來都摸不透那些提示。第一個結婚週年紀念日的時候我們還住在紐約,結果我從七條提示中悟出了兩條,這成了我在週年紀念日尋寶遊戲中的最佳戰績,當時打頭的一條提示是:
該處門臉狹窄,但去年秋日某個週二,你我在此地那一吻是何等濃情深愛。
你曾經在孩提時代參加過拼字比賽嗎?在聽見單詞之後,你會搜腸刮肚想看看自己是否能夠拼出那個字來,那時你的腦海中一片茫然,感到無比恐慌又空空落落——這便是我在尋寶遊戲中的感受。
“那是一家愛爾蘭酒吧,不過在一個愛爾蘭氣質不太重的地方。”艾米說。
我一邊咬著嘴唇端起肩膀一邊審視著起居室,彷彿答案會憑空冒出來,她又等了好一會兒。
“當時我們在雨中迷了路嘛。”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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