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第1/2 頁)
剛剛穿上的睡袍被扯開、滑落,暴風驟雨般的吻落下來。他不想再裝了,也不想再忍了,放縱慾望是他生命裡難得的奢侈,一旦開始就回不了頭。他覺得自己像是被開了閘、洩了洪的水,身體裡的能量化為奔騰洶湧的浪,再也沒辦法恢復平靜。
……
情事完結,左立趴在床上一動不動。覃望山起身收拾一室凌亂,他盯著腳下拆封過的保險套盒子出神,過了半分鐘,穿好衣服對左立說:「你休息一會兒吧,等下……丁少可能會過來。」
左立很想要對覃望山說幾句不算好聽的話,但他實在是太困了,一個字也沒說出口。
第23章 迷4
左立做了一個冗長、雜亂的夢。夢裡他又回到了老房子裡,出門依舊要面對那座舊石橋。左立不願意跨上去,因此要繞很遠的路。他沿著小河一直走,路過熟悉又模糊的鄰居家,路過經常被絆倒的高臺階,路過經常沖他吼叫的狗。他一直一直不停地走,這條路似乎沒有盡頭。
他聽到外婆在河對岸喊他的名字,明明很遠卻很近,好像在耳邊一樣。左立焦急地奔跑起來,他知道,再晚一點飯菜就都涼了。楊宇慧從印刷廠下班回來,看見他還沒吃完飯,就會不輕不重地罵兩句。
他在河岸邊跑、在通往印刷廠大門的碎石子路上跑、在省醫大操場的塑膠跑道上跑、在從辦公室通往手術室的走廊裡跑,他沒辦法停下來,也害怕停下來。但在躲什麼呢,身後頭有什麼呢?不過是那座架在髒汙的河上、石頭都風化了的破爛石橋。
醒過來之後,左立只覺茫茫然。肌肉痠痛,好像真的剛剛跑完馬拉松。他沒有立刻起床的想法,翻了個身去摸床頭的手機。
他摸到了不熟悉的東西,於是立刻坐了起來。水杯、溫度計和退燒藥,安安靜靜地碼放在床頭櫃上。退燒藥已經開封過,看來是有人餵自己吃過了。他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是生了病。
剛剛只有覃望山在,應該是他在照顧自己;但是自己的手機、房卡都在丁少驄那裡,也可能是丁少來過。左立摸到床頭的電話機,給管家小楓打電話,問他那裡有沒有自己的東西。
小楓回答:「有您的隨身物品存放在我這裡,需要現在給你送上來嗎?」
「麻煩了。東西是誰送過來的?」
小楓說:「是我們酒店的工作人員送過來的。您有還一份預定的晚餐,也現在送上來嗎?」
左立怔了一下,回答:「好的。」
一經提醒,他確實覺得餓了。於是起床克服疲憊,準備起床。下床時,左立發現拖鞋朝向他的方向擺得整整齊齊,但他確認之前是在客廳就脫掉了的。把腳伸進拖鞋裡,左立站起來掃視四周,室內已經被收拾過,髒衣籃裡的衣服也不在了,多半已經交給了洗衣房。他在房間裡慢吞吞地轉了一大圈,甚至連用掉的保險套又重新補充過了,品牌、規格、型號都和原來那盒一模一樣,安安靜靜擺在收費的架子上。
要不是左立身體上有著更切實的證據,他真的懷疑一切都只是夢而已。
很快小楓送來了隨身物品和晚餐。他的東西放在一個藤編的籃子裡,手機、房卡和衣服,疊得整整齊齊。餐車上是他的晚餐,小楓幫忙送進屋,按照他的要求擺在露臺的小圓桌上。左立洗過手坐下,用勺子攪了攪盛粥的碗。除了粥之外還有一些點心,清淡好入口,但也不完全按照病號飯來準備,點心盒子底下盛著兩碟酸酸辣辣的開胃小菜。
左立本來就不挑食,今晚這餐更是合胃口。吃著吃著突然想到,一直以來,不管是偷偷摸摸還是正大光明,他和覃望山都繃著勁兒針鋒相對,見到的都是刻薄、毫不掩飾的嘴臉,都幾乎忘記丁少驄描述裡的覃望山,是多麼的體貼周到、善於交際。
人總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