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生意總是要談的(第1/4 頁)
“凡事都有第一回嘛,所謂一回生二回熟,多練幾次就熟悉了。更何況,我們沒做過生意,可四嬸家裡經商的,方家那邊也有掌事的,想要支稜起肥皂的生意並不難。”
徐青鶯徐徐善誘,她有意讓苗氏多些自己的主見,便也多了幾分耐心,“再者說了,咱們到了黔州,吃穿用度哪一樣不要錢?還不知道流放的犯人有沒有房子和田地,我記得方家那邊的人說咱們到了地方還得先服徭役,少不得幹修補城牆挖河道的重活兒,咱家這一群老弱病殘,誰經得起這樣的折騰?娘不心疼自己,也得心疼心疼哥哥吧,他這幾日肩膀青腫一直不退,半夜裡疼得睡不著也只忍著……沒有錢,我們在黔州寸步難行……”
說到最心愛的兒子,苗氏終於動心了,“那…成本何幾?”
“成本不高,最大的成本支出就是豬胰子和模具。改明兒我們到了下一個城鎮上去問問才能確定。”
“可趙班頭會同意嗎,他會不會覺得我們又在惹事?”苗氏從未揹著徐德遠拿過這樣大的主意,又開始焦慮起來,“又萬一……他獅子大開口,要咱們所有的錢…或是…或是逼咱們交出方子來呢?”
“母親放心。”徐振英按住苗氏,“這些都是需要談的,做生意沒有一帆風順的,實在談不攏,大不了就不做唄。”
苗氏這才冷靜下來,“對,得談,得談。”
望著面前這個鎮靜的女兒,苗氏捂住胸口,總覺得自己作為長輩,竟還不如一個十三歲的丫頭冷靜。
瞧女兒這通身的氣度,瞧這不卑不亢的言談,她現在越發相信徐青鶯之前說的那些話。
她心中暗暗發誓,以後見佛就跪,再虔誠的燒上幾炷香,感恩佛祖將她女兒又送了回來。
“母親,你先把銀子揣好,誰要都不給,這就是以後咱們做生意的本錢了。”
苗氏連忙答應下來,兩母女沉默片刻,苗氏突然說道:“你……別怪罪你父親…小時候,你二伯父沒少教他讀書認字,他是一根筋的信服二叔。”
她懂,徐德貴是被pUA慣了站不起來,永遠覺得自己低這個兄長一頭,自然對徐德遠言聽計從。
“你二叔這些年也不容易,拉扯這麼一大家子——”
徐振英卻反問道:“那劉結實呢?他又哪裡容易,被二伯父一紙判決,所有錢財被人搶走,被人汙衊為野種,母親為保他名聲上吊身亡。他與二伯父之間是死仇,中間還隔著一條人命官司,而二伯父卻沒有為此付過出任何代價。”
她嘆息一聲,眼神暗淡,似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憤怒,“人命如草芥。”
“若早知有今日,想必二叔當日也不會這樣做的。”
徐青鶯心頭的憤怒更甚,卻很好的掩飾住了,苗氏根本無法理解,在她的世界觀裡,為官者只要不濫殺、不逼得百姓活不下去,那就算一個好官。
她甚至能理解劉結實,若有一個人逼死徐老頭,她必定會手刃仇人。可偏立場不同,又受家族禮法約束,她只能站在徐德遠這邊,甚至為他辯解,與他苟行,說不準最後還要幫他解決劉結實。
她被逼成了一個虛偽的壞人,一個口頭上同情劉結實,行動上卻要置他於死地的偽善者。
她不得不承認,劉結實是一個巨大的隱患,從他看徐德遠的眼神就能感覺到他那刻骨的恨意。
他恨徐德遠,她能理解。
就算劉結實私下殺了徐德遠,她都無話可說。
可劉結實就像是一條陰冷的蛇,潛伏在徐家人的身後,只待徐家有人鬆懈之時,便一口咬斷對方的脖子。
無論那個人是不是徐德遠,只要是徐家的人,似乎都能平息一點他的憤怒。
苗氏也知自己這番解釋站不住腳,只好胡亂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