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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悄然離開了陳家。
他在村裡盤桓了幾天,等掐指一算,鬼胎已然種下,便囑咐了秀鳳幾句,志得意滿地離開了王家村。但這樣懷出來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他卻絲毫沒有透露。
荊白看得眉頭緊皺。看玄微的描述,鬼胎孕育需一個純陰的母體,而此陰女孕育鬼胎足月後,成型的鬼嬰會從母體中破體而出。玄微冊子中根本沒提過母體之後將會如何,但看鬼胎出生的方式,母體的結局顯然已經註定。
種下鬼胎的修行人,要在鬼嬰殺傷其他人之前,憑之前種下的精血將鬼嬰收服。再經七七四十九天的精心煉製,就能將鬼嬰收為己用,如臂使指。
玄微雖把自己的秘法吹得天花亂墜,但在荊白看來,這種在活人身上種鬼胎,再犧牲母體讓鬼嬰出生的術法,無疑是真正的邪術。何況秀鳳並非自願!
陳婆過壽
玄微做這一切卻理所當然,毫不心虛。確認秀鳳這頭事成,他又離開陳家村雲遊了幾個月,留下了幾篇筆記後,才重新回到這裡。
這一切都記敘在薄冊中,接下來,就是他冊子中的最後一篇筆記。
相較前面的工整字跡,玄微的最後一頁筆記凌亂潦草。空白處留下不少滴落的墨水痕跡,連字都比前面寫得大,能看出記錄者當時心情是何其狂亂憤怒!
“無知蠢物,何其愚昧,竟在鬼子成型前,將母體葬於三陰匯聚之地!現今七月十五已過,吾夜觀天象,未見血月。若蠢物所言非虛,陰女死而無怨,則鬼母之軀未成,鬼子靈識未生。吾擬在正午時分剖腹取子,盼能安然渡之。此舉生死只在一線,萬望三清庇佑!”
荊白看完整冊,心中只剩厭惡。胸前的白玉從他開始看冊子時就一直髮熱,也沒能平復下他糟糕的心情。
玄微在冊子裡將自己寫得冠冕堂皇,卻又見獵心喜,將要命的鬼胎種在秀鳳腹中。此舉毫不顧及秀鳳一條無辜性命,還欲將剛出生的鬼嬰當工具驅使,最後死於鬼嬰之手,也算是他罪有應得。
餘悅歪著頭,看清冊子上的內容,露出噁心又害怕的表情:“所以秀鳳裹屍的那塊草蓆子上,那些噴濺的血,就是玄微剖腹取子的時候弄的?他算什麼道士,人都死了,還不讓她安息……”
荊白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他早被逐出師門了,本來也不算道士……何況,你以為害人的只有玄微?你覺得他是如何找到秀鳳的墳的?”
餘悅抖了一下,磕磕絆絆道:“陳……陳家人?”
荊白見他一臉雲裡霧裡,看在解讀了冊子的份上,又點了他一句:“玄微最後一頁冊子中提到,陳婆一家人不懂風水,稀裡糊塗地把秀鳳葬在了三陰匯聚之地。因此他必須剖腹取子,‘若陰女死而無怨’‘則能安然渡之’。”
昏黃的燈光中,他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諷刺之意,那語氣輕柔又冷酷,讓餘悅心裡一陣陣地發寒。
“如果秀鳳真的死而無怨,玄微,又怎麼會被鬼嬰追殺至死?”
餘悅打了個冷戰。明明天氣十分適宜,他卻覺得渾身發冷,忍不住搓了搓手:“所以,玄微也被這一家三口騙了?”
秀鳳那首歌謠太詭異悽慘,他銘記在心。裡面她曾自己陳詞“連黃泉路都難去到”,可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必然不是自殺。
而‘死而有怨’,則證明,她的死亦不是意外。
“是陳婆一家——秀鳳懷著孩子,他們竟然殺了她!”餘悅兩眼放空地喃喃道。作為生在新時代,長在紅旗下的好少年,他簡直不敢置信:“為什麼啊,我不理解……”
“他們一家三口都整整齊齊了,你還活著。”荊白臉色平淡,彷彿剛剛並沒有揭穿一個恐怖的真相,只是看了他一眼:“你還想怎麼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