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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那些個貓們確也未讓我們失望,嚎得甚為銷魂。不料後來,貓兒們忒不勝酒力,區區二兩竹葉青,便喝得一隻接著一隻暈過去了。
我與莫子謙將那些貓們鄙視一番後,預備著翌日少備些酒,再來試它們一試。怎奈翌日一來,那些貓們早已集體遷徙,搬離了將軍府這塊風水寶地。
此後將軍府方圓三里,再也無貓出沒。莫子謙惆悵之餘,因沒了貓發情叫*春,他也能睡得好覺,是以對於那些貓們的行蹤,他便不在意了。
遂,動心發情與醉酒的區別,終成了一個不解之謎。
一年後的今日夜,我腦子發熱身子發熱地站在太傅府裡,再次回想起這樁往事,終於明白了發情動心與醉酒到底有何不同。
其實莫子謙所言不虛,這二者之間極其相似,根本的區別在於那壺酒到底有沒有放春*藥,放了多少春*藥。
譬如我今夜喝的數杯酒裡,定有幾盞被下了春*藥,是以我這會兒非但渾身發熱,飄飄欲仙,且如同所有發情期的貓一般,我還很有嚎兩嗓子的衝動。
不期然的際遇,往往能令我們發現真理。我不甚唏噓地撫上額頭,十分想依照心底的意願,將這條真理付諸行動,折回去衝著袁安咆哮個一夜,詛咒他和他全家,他的子子孫孫千秋萬代,全是他孃的雞毛烏龜蛋。
然而,我也未在這嚎與不嚎間躑躅太久,因為心底僅於的一絲清明,讓我曉得尋常人若誤食了春*藥,大可尋個人尋個地兒解決解決,可我若誤食了這倒黴玩意兒,一旦控制不住,那便不是如發情期的貓吊吊嗓子打個野戰那麼簡單,而是很可能被人發現自己實為女子的身份。
除非我不想要命了,否則我殺回去詛咒袁安也好,尋把刀劈了他也好,到最後恐怕只能落得個秋後問斬,甚至滿門抄斬的下場。
流行市井的春*藥有幾種,其中數逍遙散無色無味,藥力持久。但若能忍過藥力那一陣,第二日氣力虛弱些,倒也對身子無害。
想到此,我不由慶幸今日幸而有朝臣滿堂,各家小廝往來於太傅府中,我這會兒正大光明的出府,倒也無人攔著我。
我一邊在心底咒罵袁安,一邊一步步往府門前挪去。不料那逍遙散藥力甚強,體內接連不斷翻湧的熱浪,非但將人的身體焚燒,連意識也近乎要被吞沒了。
周圍的景緻如隔了水霧。我努力保留著最後一絲清明。
天不遂人願,我剛挪到府門,旁邊便忽然伸出一雙手來將我扶了扶。
來人很陌生,但長得甚好,五官清秀俊朗。他望著我宛然笑道:“侍郎身體似有不適,此刻出府怕是不妥,不由讓在下扶侍郎去廂房中歇息?”
我心中一沉,料定此人定是袁安派來試探我的。
警覺朝後退了兩步,我啞著嗓子問:“是你何人?”
“在下柳滿。”他自夜色中再是一笑。
我被這笑容晃了神,原地蹣跚幾步,還未站穩,便又被他扶住。清新的氣息激起體內熱浪騰騰,我沉然開口,說出的話已經綿軟無力:“柳滿,風吹柳花滿店香,好名字。”
柳滿聞言先是愣怔,不覺間笑意更深了些。他將我扶在懷裡,湊到我耳邊:“侍郎這幾年過得甚辛苦,今日乏了,不若讓在下為你紓解紓解?”
熱氣輕咬在耳畔,昏昏然之際,那一句“這幾年”忽地喚回了我的心神。夜風甚大,我好似又聽得穆臨簡問我,這幾年,你過得好不好。
我猛地一把將柳滿推開,卯足力氣呼了一聲:“你讓開!”連往後退了兩步,再次扶住府門。
柳滿神色一詫,片刻又笑著要迎上來。
我驚得連連後退,不料退到階前腳下一空,眼見就要後仰跌倒在地,身後忽地有人疾走兩步將我攬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