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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頗為訝異，她沒記錯的話，公羊寧修煉的是銳金之靈，這鍋巴大的雪花啪啪往下砸的季節，他是怎麼渡過月照海的？

“月照海每年冬季都會結冰，冰厚三尺。”公羊寧笑道。“我將冀州的人族所使用的爬犁做了改進，用爬犁帶著一部分貨物渡過了千里冰封的月照海，明年還會有一百艘七百石的大船來。”為此凍傷了不少馱獸的蹄子，不過比起這次會有的利潤，公羊寧覺得很划算。

白蘇對巫羅殿無言了，改造器械是巫抵殿的職司，巫羅殿的人去研究這個，只能說，公羊寧鑽錢眼裡了。

雖然無語於公羊寧對於賺錢的執著，但他帶來的兩萬士卒家眷緩解了士卒的思鄉之情，也改善了蒼梧野的伙食，不用天天吃烤肉和肉湯了，婦人烹飪的吃食比起那些五大三粗的食物，簡直就是山珍海味，哪怕只是野菜粥，這是小歌對於伙食改善最大的感慨。

氣候寒冷，北荒的三族都已遷徙走了，公羊寧雖然來了，卻沒人跟他交易，便只能日日在蒼梧野閒逛，時不時研究一下小歌，想要確定小歌是不是真瞎了。連山氏如果瞎了，有兩種原因，第一種是犯了族規，眼珠子被連根剜了出來；第二種是背叛了誓言，被先知之眸反噬了。

“若是懷疑，我讓你看看我的眼睛可好？”小歌不耐之下對公羊寧笑道，作勢要取下覆眼的白綾。

公羊寧愣了下，刷的便退到了十丈之外。“不必。”他又沒找虐的意思，烏鴉殿的眼睛不能隨便看，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事看似是好事，但你若是不能改變，甚至無論做什麼都是在促成你所看到的畫面成為現實，尋常人都會接受不了的崩潰。連山氏是萬年來被折磨得麻木了，但公羊寧自問自己沒連山氏的心理素質，還是少點麻煩的好。

小歌放下了手。

公羊寧遲疑了下，忽道：“御風前些日子攻打了東戎。”

小歌揚眉，隨即想起自己眼睛覆著白綾，公羊寧不可能看到，便出聲道：“為何？”御風攻打西域是必然，御風的軍隊以騎兵為主，需要大量的戰馬，而西域是一座超級大牧場，最適合養馬。但如今動手，未免操之過急。

“仲秋下旬，有一支東戎人劫掠了謝炎的糧草，御風收到訊息後立刻帶著十萬精騎追了出去。”

“很符合他的性格。”小歌瞭然，以御風的性格，他搶別人的東西可以，但別人搶他的東西，你搶了也得給他十倍的吐出來。“東戎一定倒了大黴。”

“豈止，御風一個月後回來時帶回了三十多萬戎人俘虜。”公羊寧苦笑，他嚴重懷疑御風是將他所看到的所有東戎部族的人口給搶了回來，最後俘虜實在太多，後勤吃不消了才回來的。只是三十多萬戎人，一頓吃掉一座山，這壓力轉移到了他的身上，這也是他為何會突然對蒼梧野的商貿如此感興趣的原因。溯給御風的一百萬金的金子，不到兩年便連一半都沒有了，剩下的，也撐不了太久，財政壓力很大。

“三十多萬戎人？那可不好處置。”小歌道。

“不難處置，未滿十二歲的俘虜都被送進了蒙學，幸虧他攻打冀東時，將松榆裡整個遷到了華歆城，大部分弟子做了蒙學的夫子，不然那麼多孩子，真顧不過來，華歆城中的蒙學如今已佔據了一整個坊的面積。”公羊寧嘆道，華歆城如今處處都要花錢，蒙學更是無底洞，若非御風成立官商，那些官商為了貴族的爵位與身份，完全豁出去的賠本賺吆喝，資助了蒙學幾萬金的錢，他都想跟御風罷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