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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呆了,怔怔中,卻是那人將兩株荷花交與她,又在她掌心寫下一個“白”字。
莫非,是哥哥手下之人……
墨鸞又是一驚,反而定下心來,靜了一瞬,柔聲問道:“多謝大哥。敢問——”
她尚未說完,那黑衣男子已應道:“屬下艮戊。”
艮戊。這樣的名字,大抵也只是個代號罷。墨鸞微嘆。她隱約知道,白弈身旁有那麼幾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家將,身手非凡,輕易不示人,便像暗夜中的影子一般。可如今,白弈卻派瞭如此親信來照應她。她心中一暖,眼眶由不得略有些潮。
“小娘子拿著這個。”艮戊將一枚玉雕戒指遞給墨鸞,道:“這戒指是下過蠱的,但凡小娘子用得著屬下,只需吹這枚戒指,旁人都不能聽見,但屬下定會立刻趕來。”
那戒指很細,雕工極精,墨鸞將之託在掌心端詳片刻,微微驚異,方想細問,抬頭時,卻見艮戊已沒了蹤跡。他便像是氤氳霧散了一般,一如他出現。
墨鸞驚訝萬分,下意識四下追尋,只是再瞧不見艮戊半分身影,卻見不遠處一個月黃半臂石榴紅裙的女官領著名小宮女款款而來,不多時已到了面前。
“貴主。”那女官福身禮道,“太后請貴主回去。”
墨鸞忙還禮笑道:“有勞姑姑了。請問姑姑怎麼稱呼?”
那女官道:“妾身姓傅,貴主喊我芸娘便是。”
墨鸞暗自仔細打量這女官服制符令,認出她正是方才入宮時司職接引的尚宮,忙道:“原來是傅尚宮。我不識禮數,叫尚宮見笑。”
傅芸娘略打量了她片刻,也沒有再客套,反而問道:“貴主方才……可是與什麼人在說話麼?”
“沒……沒有……”墨鸞心尖一抖,“或許是……我方才見湖邊的燕子可愛,與它們說話呢。”她本想推辭許是傅芸娘看錯,轉念卻又覺得似乎不敬,匆忙改了口。
傅芸娘微微一笑,不再多說旁的,只領了墨鸞回慶慈殿去不提。
從今往後,萬事如履薄冰,步步為營……
皇城外,神都裡,白府上。
白弈正輕靠在書齋門旁,裡頭案前,大司馬白尚正埋頭寫著什麼,頭也不抬,問道:“你怎還不回鳳陽去?”
白弈道:“兒子跟著爺孃多盡兩日孝道不好麼?”
白尚道:“你要盡孝,不若早些與公主生個孩子。咱們白家也就只有你了。”
父親提起婉儀,又說這個。白弈心中陡然一煩,不禁冷笑:“不是還有一個麼?還是我忘了你根本不在乎。”
剎那,白尚手中筆一頓,僵了許久,緩緩擱在硯臺旁。他抬頭看了一眼靠在門畔的兒子,靜道:“多少年了。這一口氣,你還打算堵到何時?”
白弈卻微笑。“兒子不敢與阿爺賭氣。但——”他眸色陡然鋒利,冷道,“阿爺如何做事不代表我也必須這麼做,我有我的步調,阿爺能否不要橫加干涉?”
他暗指的,自是眼前,婉儀將阿鸞推進宮中,父親明知此事卻故意下令將他矇在鼓裡。他自然知道,父親此舉,一來是想反將太后一軍,阿鸞是姜宓公主的女兒,容貌上與姜宓公主七八成的相似,擺在內廷,刺得卻是太后心頭肉,何況線的另一端總還握在白氏掌中,這人質究竟是誰的,尚難定奪;再來,父親是怕他與阿鸞相處的久了,愈發難分難捨,故而有意將阿鸞推開去的。若置身事外,他亦不能否認父親走了一步好棋,但這一步,卻要叫阿鸞多吃多少苦頭。他心中窩火,故而說話帶刺,畢竟是親父子倆,比之外人,更無顧忌。
白尚聞言搖頭苦笑。“我還真希望你什麼都不用我管了。”他重新執筆,又埋頭去寫那一副字,一面無奈嘆道:“你這個脾性。二十幾年都擰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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