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篇(第1/3 頁)
手機訪問:
沒關係。
檢邊林察覺到她緊繃的情緒,不敢碰她。
他右手掌心按在門上,額頭壓到自己的手背上,語氣是從未有過的低靡:對不起。我就是想一直不手術讓事情變得嚴重,讓你內疚,讓你心軟,讓你能陪著我。我知道早就答應過你,給我點時間,我能自己調節,可我試過了,真的做不到。從五歲開始我們就在一起,你和我爸,你們兩個誰離開我都接受不了
心被什麼一把抓住。
她甚至,連喘氣都不敢了,只是傻看他。
這真是他嗎?認識二十二年了,他從沒這樣過。我接受不了,或者是對不起,這種話從來沒有,哪怕闖了那麼大的禍,哪怕在他最頹廢的時候也沒有說過。他這個人從不服軟。
我接受不了,初見,對不起
檢邊林親手替她開啟了門。
從門被拉開一條縫隙到徹底敞開這短短的時間裡,她心軟得不行。
可憋了半天,還是一個字沒說。
檢邊林沒辦法送她回去,連送她走出門都不行。
雖然這個酒店沒有門卡就上不來,但還是隨時有被拍到的危險。
初見獨自一個人離開,站在電梯間,看到幾個有說有笑的酒店工作人員,在低聲議論著今天來了多少明星,是為了什麼時尚活動,還紛紛低聲jiāo流著,誰真人好看,有什麼差別,穿沒穿內增高之類
等到酒店大堂,初見才想起來沒和童菲說一聲就走了。
酒店大堂裡很多辦理手續的,還能看到外邊有些學生樣子的人在守著,肯定是等著上邊的演員明星們。玻璃門被推開,風忽地一下chui進來,透心涼,她手撐著那片厚重的玻璃,推開,走出去。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掏出來,是檢邊林。
她怔了一怔。
外邊兩個人想進來,被她擋著,低聲說小姐讓一讓。初見回答對不起,懵懵地讓開,橫著挪了兩步到玻璃外牆前。接聽。
電話裡有水流聲,像在洗手間,還是浴室,他靜默著不說話。
初見怕風灌得太猛,模糊了她的話音,轉身面對玻璃外牆,輕聲勸他:你先好好休息吧,晚上還有活動
讓我試試,水流聲消失,清晰地聽到他的呼吸聲,那聲音甚至比說話聲都要大一些有些亂,還很壓抑,一下下地從手機裡傳出來,如果不行,我就死心。
她忘了要捂住電話,風刺拉拉地灌入聽筒,那邊也在等待。
這一刻,她像重新回到初中時的那個光線不明的樓道,站在兩級臺階上,鼓起勇氣對著還在鎖車的檢邊林說,其實我真的不喜歡你所有內疚都是從那天開始,從他一言不發盯著自己沒有任何反駁開始,她就覺得欠了他什麼。
這麼多年什麼方法都試過了,拒絕,逃避,淡化,疏遠,給時間冷靜,再拒絕,全都沒有用。
就像他說的,不試試,一輩子都會是個死結。
如果不行——
如果不行,我就死心。他的呼吸聲越來越壓抑,壓得她也像要窒息了一樣。
初見頓了好久:我想想。
電話結束通話。她原本想要叫車,可腦子太亂。
就一路從世博園走到huáng浦江沿岸,濱江大道。
中途還和媽媽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時,那邊老媽在罵爸爸買來了特別老的青菜。
初見聽了足足三分鐘關於如何辨別茼蒿菜後,裝作不經意地問:你是怎麼嫁給老爸的啊,他那麼笨。就靠著真愛嗎?真愛?誰和他真愛啊,我就見了他三次,他每次還都帶著侄子來約會,從頭到尾都是我說話啊,你爸就誇了我一句你眼睛真好看,和牛眼似的,還說他相親七次了都失敗,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