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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曼再一次看見西斯,已經是一年後。
像是在黑色前灑上一層層灰色的沙粒,彌撒的天空一如既往的陰鬱。斯曼一路從走廊走過,可以看見城堡邊站崗的戰士,再放遠就是一片荒蕪的土地,地表的巖漿發出隱隱的紅光,在地平線上有一道山脈和灰白的邊緣。
似乎從烏離斯(原彌撒教皇)死後,彌撒就成了失落和荒原的代名詞。而從前,或許要追溯到一萬多年前,那時的彌撒,交匯了各個位面的商旅和強者,人族可以在這裡看九月落霞的奇景,妖精從這裡路過留下點奇幻的故事,神族偶爾會有什麼都不懂的新生者來歷練……與一直來以清冷寂寥冠名的神界不同,曾經的這裡,是一片屬於四方來客的樂土,是無數位面中至關重要的交通樞紐,永遠人聲鼎沸,永遠燈火萬家,永遠繁華輝煌,彷彿一顆不會落日的太陽。
戰爭把一切都摧毀了。
斯曼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的絨毛底皮靴,步子落在城堡白玉製的走廊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這些都是從城堡裡數量強大的古籍中才挖出的只語片言。那一段戰爭的歷史,被篡改,被毀壞,被掩埋,能留下的,能真實的,少得零星。
斯曼還是從之中找到了司綠蘭‐‐彌撒的中心,萬年前的聖城。
他的目光從遠方收了回來,投向不遠處不停翻動的白簾,步子卻不由地邁重起來,甚至發出點刻意的聲響。
就是這片,就是這片土地,就是腳下的這片土地。
司綠蘭,被人遺忘的司綠蘭。
然後,他的步子突然停住了。他看著遠方,靜靜地,熱烈地,一眼像是透過了歷史的長卷,過了千萬年後終於遇見一抹光。
她站在長廊的盡頭,像站在地平線的那頭,在那一個點,彷彿下一秒就會飛向天堂。可她緩緩轉過身來,幾分溫柔,對他問候:&ldo;小斯曼……聽說,你在找我?&rdo;
挑廊的兩端,一端站著她,一端站著他。在那灰白到慘澹的天宇背景下,他向她飛奔而去。你知道的,一個人並不是有無窮的力量去跑向另一個人的。他向她跑去,用了全身的力氣。
他向她單膝下跪,目光中是驚喜和憧憬:&ldo;主人!&rdo;他的姿態謙卑,如同女王的騎士。
西斯看著他有些蓬起的黑髮,臉上一閃而過無奈的神情:&ldo;起來吧。&rdo;
他站了起來,十分恭敬地看著她。
&ldo;斯曼,十年,你有把握嗎?&rdo;
&ldo;嗯?&rdo;他不懂她在說什麼,只把疑惑的目光投給她。
目光裡沒有她比較適應的陰翳,乖順得如同一隻大型犬類,那讓西斯有些無奈,她總覺的帶回來的不是一個天資縱橫、心狠手辣的少年,而是一隻被遺棄的寵物,他總是圍在她身邊極力討好她,總是乞求她捋順他柔軟的毛髮。這一定是錯覺,她在心中下了判斷:&ldo;我要你參加位面之戰,十年後,我要一支能在萊基嗒立足的軍隊。&rdo;
一個重擊落在他的心房,痛苦寒冷甚至帶著憤怒的情緒如同暴風雪席捲了他的軀體,幾乎要把他的五臟六腑都絞碎。
西斯只見斯曼的臉霎得慘白。說實話,她並不覺得自己的要求過分,賽耳王的軍隊除了極少數的反動分子需要剷除,根本就是一支可以直接向她效力的軍隊。十年,可以擴大軍備,可以全面獲取軍心,可以錘鍊一支更加強大的軍隊。她要求的是在戰場立足的力量,這真的不難。
他的臉慘白得讓她有些氣惱,聲音愈發冷漠起來:&ldo;你難道做不到嗎?&rdo;她的眼睛直直地逼著他,她不相信他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