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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膩的時候。朕盤算了十年有餘,也是時候一償夙願了。”
離了宮城,流珠登上車架,但倚在車廂之上,半闔著眼兒,面色雖狀似平靜,手上卻緊緊揪著裙角,心間亦是沉吟不止,慌張不定。簾外光影流轉,流珠默然望著,心中思忖道:前些日子還規勸瑞安及如意,教他們遇見再大的難事,也莫要生出尋死的糊塗念頭,可眼下這般境況,若是果真如了傅辛的願,那可真是教她生不如死。
愈想,思緒愈是恍然。流珠一會兒憶起阮宜愛那副軟塌塌的嬌憨模樣,那吐著舌頭抖著肩的笑態,一會兒徐子期那雙凜冽如刀劍般的眼兒又驀地映於眼前,這般想來想去,卻只是徒增傷感,倍加無奈,怎地也想不出好的法子來。
車行半道,流珠愈發倦怠,便喚車伕停車,遵囑他去接一雙兒女放學回府,自己則先行下了車架。這般而為,倒也不是為了尋誰去問主意,不過是散散心情罷了。
這阮二孃下了車,恍惚間便步行到了鬧市,因她向來愛吃些零嘴兒,且此時心煩意亂,便乾脆買了些點心及小吃解乏。流珠一臉愁容,吃了幾樣後便見鬧市當中有人在賣新鮮吃食,用了剛從海外傳來的辣椒,因那賣相嚇人,又有食客吃得涕泗橫流,因而雖有瞧熱鬧的,卻少有人膽敢上前嚐鮮。
流珠細細一算,她雖不愛吃辣,可卻也竟有十餘載不曾吃辣,一時竟分外懷念。可她才一落座,正低著頭徑自理著荷囊裡的細碎銀兩,卻忽見對面有一人大喇喇地坐了下來,聲音清朗,透著幾分痞氣,朝著那夥計道:“阿郎,麻煩再上一碗,記在這位小娘子的賬上,待會兒一併付錢。”
聽這聲音,這語調,再抬頭望見那男人膚色稍深,墨眉星目,五官英挺而身材結實,流珠只一哂,故意啐道:“你倒好,連小娘子的飯都蹭。”
蕭奈一笑,挑眉道:“方才老遠便瞧見二孃耷拉著臉,渾渾噩噩,好似是咱查案時那些發僵的屍身一般,心裡面念著二孃的恩情,便連差也不值了,忙來此寬慰二孃一番。怎麼?這般交情,抵不上一碗辣湯麼?”
若是往常,流珠還要與他鬥一鬥嘴,揶揄他一番,此時卻頗有些心灰意懶,只笑了笑,道:“蕭捕頭肯認這份交情,實是兒的臉面,只盼著阿郎日後莫要相忘。”
蕭奈看著是個粗獷漢子,心思卻頗為細緻,畢竟辦案多年,平常與人說上兩句便能探察出有異之處。此刻見流珠這般說話,又知道這阮二孃慣常是個有精氣神兒的,不是遇上難事兒不會這般表現,這蕭四郎心裡不由有些擔憂,面上卻仍帶著笑,故作稀罕道:“我還是頭一次聽見這樣的話,平常這種苟富貴勿相忘似的混話,都是從我嘴裡說出來的,輪不到我聽。”
言及此處,他收了笑意,定定地望著面前之人,但壓低聲音,沉聲道:“二孃若是有難,我便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男人收了往常那般混不吝的、痞裡痞氣的模樣,墨眉微蹙,眼眸深邃,流珠聞言,抬頭與他平視,雖甚話也未曾說出口,卻竟覺得心間驟然間稍感安穩。
她朱唇微啟,欲言又止,便是此時,熱情的夥計端了兩碗風辣湯來,還滔滔不絕地介紹了起來,只盼著這兩位客人能再多宣揚宣揚,再拉些客人。蕭奈無奈地笑著,卻也並未出言打斷,一直等待那夥計又去招攬新的食客時,兩人才總算得了安寧。
這所謂風辣湯,倒是與現代的胡辣湯頗為相近,這味道對於流珠而言,既熟悉又陌生,那作為“阮芸”的生活彷彿倏忽間又回到眼前一般。她還清楚的記得,公司邊上的酒店,早上的時候售賣早餐,因北京人愛吃豆腐腦,豆腐腦常常賣的很快,若是去得晚了,只能選餛飩、豆漿,及這胡辣湯作為流食。
許久以前習以為常的,甚至有些厭膩的生活,如今想來,竟然也是珍貴的回憶了,實是令流珠分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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