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頁(第1/2 頁)
「依舊晾著?「江曦月點了點另外一封,問道:「這個也晾著?」
「泰山大壽之時,費永昌去了一趟滄州,之後威虎山就覆滅了。」孫哲沉思道:「我不知道白秉臣想要透過我去證實些什麼,可是在南陽侯的窺視下,我不能給他傳信。」
江曦月默了一瞬,道:「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朝廷。」
「你信嗎?」孫哲反問道。
「食君之祿,不信君心,這可能是史書上最可笑的朝代了。」江曦月轉了轉手腕上的護甲,苦笑道。
「那點微薄的軍晌養不了我平東的馬,也召不動我轄下的兵,年節下包來賞人我都嫌少,要不是幾大軍候撐著黎國的經濟,就憑他庫銀的那點數目,是能夠賑得了一場天災,還是補得上一場人禍?」孫哲頓了一下,又道:「況且君心難測,更甚銀錢之薄,先帝在時,初時那樣地倚重武將俞家,到後來,對梅家,對平都的幾大武將世家,還不是說斬就斬?」
「終此一生為人臣,可懸在人臣頭上的那把利劍,不該握在陛下手中,而該握在我自己手中。」孫哲隔著桌子握住了江曦月的手,放柔了聲音道:「我生來壽數難永,只求聊此一生,護住我要守的子民,護住我的夫人,就夠了。」
江曦月眉宇間凝起深深的憂愁來,輕聲道:「狼環虎伺,還是小心為上,南陽侯送來的請帖你還是稱病不去吧,免得橫生枝節。」
「好。」孫哲微微笑著,慣常起著膩道:「我都聽夫人的,有夫人在,我只要做個縮頭烏龜,躲在夫人身後就行了。」
聽他沒臉沒皮的話,江曦月終是化了愁緒,嘴角勾起一絲淺笑來。
孫哲見她展顏,心也放寬下來,突然憶起什麼,出聲道:「苄州土地的事怎麼樣了?那處畢竟在平東和南陽接壤之處,要是不能安定,我總是不能安心。」
「前段日子,我才派去的人回報,說戶部尚書和工部尚書去過後,苄州知州請他們玩了一段時日,等他們走了,就把吞下的土地還給了農戶,倒也沒有做什麼為難的事情。」江曦月思量了一下,繼續道:「工部和戶部好歹是張九岱的人,苄州知州不敢不聽。更何況,白秉臣走了滄州一趟,張九岱應是怕他看出漕運的貓膩,一定提前打過招呼,戶部和工部就是去料理後事的,他比我們更擔心苄州動亂,要不是處理妥當,工部和戶部也不會回都。」
「那就好。」孫哲攏了攏身上的狐裘,總還是覺著有些冷。
這冷意好似不是從外頭飄進來的,而是從心口發出來的,絲絲入骨,難避侵擾。
作者有話說:
讓我們度過一段暴風雨前的寧靜
第124章 雙王夜
燕州,韓闕關。
今日是除夕,軍營中一片歡鬧,除了換班守夜的幾支小隊,其餘的都三三兩兩聚集著去鎮上喝酒過年。
臨近傍晚,偌大的軍營一下子就冷清下來。
趙元盛脫了一身盔甲,換上常服,還未完全乾透的長髮黏了一縷在眉睫處,一看就是剛沐浴過的樣子。
他拎著一個食盒,走進拱立在最中心的營帳,掀了簾子,便看到李安沒骨頭似地半靠在床頭,右手僵硬地放在被褥上,曲起的膝蓋上放著一本書,因為不習慣用左手,翻頁很慢,時不時還需要他拿下巴壓一下,免得書從膝蓋上滑落下去。
「平日裡倒沒見你這麼好學,手斷了倒是用功起來。」趙元盛調侃了一句,把拎著的食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走到床邊喊他下來吃飯。
見他來,李安也不避諱,敞在膝蓋上的書也不收,任憑那不堪入目的畫面撞進趙元盛的眼中。
趙元盛哼了一聲,見怪不怪地伸手合上,道:「就知道你整日裡看這些不正經的。」
李安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