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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州孟家」趙禎思忖道:「太后祖籍燕州,孟家世代為將,白卿總不會覺得他們和此事有所關聯?」
他明顯有些遲疑,先帝對他不看好,連帶著趙景寧在宮中的處境都艱難,可是太后孟氏確實是很喜歡他這個小輩,只可惜她走得早,趙禎沒來及多享受點親情,就又被打入冷意中。
單憑著這一點暖意,趙禎登基後,並未對孟家做些什麼,此刻,他也不希望孟家真的是這場骯髒事情中的一環。
「陛下,不是總問臣先帝臨終前和臣說了些什麼嗎?趁此機會,臣上雁北,或許就能得到先帝臨終前所說之言真意。」
趙禎默了一瞬,微微頷首同意。
當年先帝最後見的人是白秉臣,這些年來,無論趙禎如何詢問他先帝臨終之語,他都不曾說出半分。
顯然先帝臨終之語的背後隱藏著什麼,只是白秉臣還沒有查清楚,他又是個不把事情查清絕不張口的性子,有的時候,趙禎都不知道是該說他怕事件模糊不清會給別人帶來不便,還是他根本就沒有能夠全身心都信任的人。
「那梅韶呢?他留在平都嗎?」趙禎問道:「你先前說要給他謀一個職位,想必你早就想好了?」
「都中駐城軍現今沒有正經的統領,由鄭淵代領統領一職,不如就讓重錦領了這個位置歷練歷練。」
「鄭尚書前兩日還來和朕說過這件事,說是等今年秋試武舉時,他的兒子得中,就讓鄭淵領為駐城軍首領鍛鍊鍛鍊。」趙禎的眼睛微眯,帶著點算計的意味。
「呵。」白秉臣冷笑一聲,「功名還未取,倒是先討要起官職來了,看來我不在平都的這段時日,張相的手下都很是忙碌。」
「是啊。」趙禎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慵懶地將身子整個靠在座椅上,長籲短嘆道:「白卿不在都中,朕都快要被那些糟老頭子煩死了,想要喘一口氣都要拿皇叔來做擋箭牌,真真是窩囊極了。」
白秉臣輕笑一聲,替他挽起要垂到硯臺裡的袖口,笑著道:「陛下且忍耐些吧,待臣從燕州回來,張相的尾巴也該露得差不多了。」
趙禎突然想起了什麼,湊過去小聲問道:「你和梅家那小子的事,你阿姐知道嗎?」
沒有料到趙禎突然不正經起來,白秉臣愣了一瞬,回道:「應當不知。」
「那梅家小子對你有意思嗎?」
「」
「不會吧。」趙禎帶了點促狹的笑,「我們白卿可是都中多少春閨夢裡人,他不過一個舞刀弄槍的,怎麼,還敢看不上你?」
「陛下慎言,皇后娘娘也是舞刀弄槍的。」白秉臣嗆了他一句,隨後正色補充道:「若論容顏,確實也是他更盛些。」
「嘖。」趙禎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默默道:「你要是有我當年追你阿姐一半的努力,都不至於只能在這裡想想。」
「陛下是說自己爬在白府牆頭偷窺阿姐練劍,被她打下來幾十次的事?」白秉臣涼涼地回瞥了他一眼。
自知說不過他,趙禎有些沒趣,嘟囔道:「他也就長了一副好皮囊,說不定他就喜歡嬌滴滴的女子呢?我們白卿現趕著學繡花也來不及了。萬一他喜歡的是男子,那像協恩王那樣會畫美人的,或許也能入得了他的眼,可我們白卿好似只會描些篆刻的紙張,這可怎麼辦啊?」
趙禎難得拿捏到白秉臣的弱處,狀似惋惜地替他權衡利弊著,心中恨不得把他往日打自戒尺的仇都在此刻報完,因此也沒了顧忌,只管一味地胡說,也沒瞥見白秉臣漸漸冷下來的臉色。
「雖然協恩王這些時日都呆在晟親王府,白卿覺得梅韶回來了,協恩王會不會跑出去見他?」
這廂趙禎還在一個勁兒地煽風點火,沒有注意到白秉臣微怔了一下,似乎捕捉到了什麼訊息,